“臣此生惟愿娶念卿一人，永不纳妾，更不会有平妻之说。”
沈君奕垂下眼睑，面对夜琬玉破碎的眸光，丝毫不为所动。
有些心软的人皆唏嘘首辅大人冷心冷清，不留余地，却未曾想过，夜琬玉这般当众逼迫于他，又何尝给过他余地？
“爱卿慎言，沈家这一辈嫡出可就你一人，为沈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在身，怎可空置后院？”
皇帝不满地扫了苏念卿一眼，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却还是将这过错都怪在了她身上。
苏念卿心下嘲讽，天圣朝的男子大多如此，哪怕是沈君奕自己提出永不纳妾的，众人还是会责怪她善妒。
“臣不愿耽于后院琐事，只望多为陛下分忧，且这是臣的家事，臣自会权衡，谢陛下关心。”
沈君奕这一番话将皇帝和众位大臣的嘴堵得严实，毕竟他也说了，这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江山社稷，如此大义，他们总不能劝他“溺于美色”吧？
“苏小姐，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君奕哥哥误入歧途吗？”
夜琬玉有些绝望地冲到苏念卿面前，红着眼颤声道，“本宫发誓，入府之后绝不会与你争什么！”
她都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了，沈君奕也不愿娶她，她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男人本就该三妻四妾，若是君奕哥哥当真因你不再纳妾，你就不怕遭天下人唾弃，说你是个妒妇吗？”
夜琬玉半威胁半祈求地看着苏念卿，娇俏的面庞上染着血色，格外惹人心软。
苏念卿眼神平静柔和地看着夜琬玉，直觉她可怜，但却并未心软。
这是夜琬玉自己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可苏念卿也十分清楚，若是让夜琬玉嫁入沈家为平妻，她怕是早晚要成为弃子。
就算婚后沈君奕姬妾无数，她今日也断不能让夜琬玉得偿所愿。
“殿下，这是沈大人的决定，夫唱妇随，念卿便是为此背上骂名，也认了。”
苏念卿轻叹出声，垂眸间流露出几丝恰到好处的落寞和慌乱。
众人心下不忍，对于苏念卿来说，这的确是无妄之灾。
明明是皇帝与首辅大人之间的暗斗，却偏偏以苏念卿做了借口，让她为难。
夜琬玉跌坐在地上，眼中的泪珠滑落，狼狈不堪，再不见分毫一国公主的风范。
“本宫自小便喜欢他，喜欢了他整整五年，你算什么东西？你根本就不懂他，更不会真心喜欢他，又为何偏要与本宫争！”
她怨毒地看着苏念卿，眸中满是恨意。
一道银光闪过，夜琬玉猛地抽出怀中的银簪，冲着苏念卿扎了过去。
她眼眸猩红，状若疯癫，嘴里喃喃着，“只要你死了，君奕哥哥就会娶我！”
“卿卿！”
沈君奕面色突变，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不受控让他失了理智。
苏念卿早有准备，避开了要害，却依旧免不得被扎伤手臂。
“嘭！”
电光闪石之际，沈君奕飞身而来，抬手挥开了夜琬玉手中的银簪，却还是不小心被划伤了掌心。
血痕落在他白玉般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别怕，我在。”
沈君奕将苏念卿紧紧箍在胸前，剧烈跳动地心脏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