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山见女儿跟外甥女没玩够,愿意留下来,只好答应:“那你在这儿听小姑的话,如果爸爸不忙,就提前来接你。不许调皮捣蛋!”
“好的爸爸!爸爸再见!”
顾琳琳一点也不留恋地跟着表姐噔噔噔地跑到楼上去了。
顾京山摸摸鼻子,他还以为女儿会舍不得自己。
谁知道人家一丁点儿都不留恋,跟小伙伴玩儿的正欢呢。
现在,只好自己一个人坐末班车离开煤矿了。
而未来李莽整整一星期惶惶不可终日,连头顶的头发都掉了不少。
顾京山回到县里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交易所。
“能借用个私密的地方吗?”他找到相熟的柜员。
“什么?”柜员有点诧异。
“我这边的交易额有点儿复杂,需要一点空间。”顾京山看左右没人,便打开公文包让柜员瞅了一眼。
柜员看到那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堆放着大叠大叠的旧票据,不由一滞。
“啊,好!好!我跟经理说一下。”
其实在柜台,大家都知道,有个神秘的年轻人工作日每天都来买卖国库券。
天天来,大家都习惯了。
大家也习惯了对方逐渐增加的资金量。
要知道现在买国库券的人开始零星地变多了。但那些人大都是赚了钱就花掉了,很少见到一个人这么持之以恒地把赚来的钱,全部当作本金再投入进去。
其实按照顾京山的营业额,早就可以进入贵宾厅了。
主要是他买完就跑,卖掉就跑,速度快得跟兔子一样,工作人员没来得及堵住他。
今天这个男人第一次提出要求。
正好把他领到贵宾室。
经理眨眨眼睛,呆滞地看着顾京山的动作。
对顾京山从公文包中掏出来的,那一捆一捆分门别类扎好的国库券实物票总量惊呆了。
怎么会这么多?!数量种类这么杂?
他是去哪里收回来的?!
最近来倒卖国库券的人渐渐多了,大部分都是整笔倒卖。像这种零星收购回来,一次卖掉的偶尔也有发生。
但从来没有人一下子拿这么多来。
面前这个年轻人一贯是整笔倒卖,一早一晚来两趟。
这是他第一次拿着从下面收回来的国库券来卖。
这个数量真不得了,比其他小商小贩多多了。
怪不得人家能赚钱啊!
经理的敬佩之色明晃晃地表现在脸上。
因为里面的国库券到期的时间不同,面额也不同,昨天晚上顾京山足足整理了半晚上才分门别类分别包扎好,今天还腰酸背痛呢。
若不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早点儿卖掉,他也不会一大早来到交易所,借用一个单独的房间。
国库券临近到期时,其市场价格会逐步向面值靠拢,仍有较长时间才到期的国库券,偏离价格会更多一点。
所以,面前这一堆各式各样的国库券,柜员不得不又召唤了一位同僚,两人一起忙活,足足计算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才把价值准确计算出来。
顾京山拿到了一万五千六百一十七块钱的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