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洁下了班，回到附属楼的宿舍，看到大哥的屋门敞着，里面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哥，你回来了？！”顾洁一脸高兴。
“嗯，下午到的。下班了？工作怎么样？”顾京山转过身来，把一件脏衣服放进盆里。
“已经调到文化局了，回来第二天去报到的，局长有些眼熟。”顾洁的兴奋劲儿还没过。
顾京山点点头：“嗯，靳大伯说是田伯伯，以前住在我们家隔两个房的邻居。”
“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好多年都没见过面了，不认识了。”
“当年都住大院儿的时候，你还是小丫头片子呢！”
“哥——”
“你回家了吗？”顾京山深吸一口气，问出两兄妹一直回避的话题。
“嗯，回去了一趟。”
顾洁低着头，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怎么了？”
顾京山这才发现，小妹的脸颊上有一道伤痕。
“李莽打你了？”顾京山生气的站起来，“我去收拾他！”
“不是，不是李莽，是咱娘。”顾洁低声说。
“什么？”顾京山一怔。
他没想到伤痕是顾母造成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咱娘为什么打你？”
“她嫌弃我在小河住院的时候出远门，没在家照顾小河。”
“李莽没跟她解释吗？”
“解释了，她不听。她说我应该放下手边的一切，立刻赶回来照顾小河。没回来就该打。”
“我回去找她，怎么能伤到女孩子的脸！你怎么那么笨，不知道躲？”
“没事，哥，李莽带我去闹了一场……我们跟娘闹翻了。”顾洁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顾京山皱了皱眉：“咱爸没管？”
“咱爸又出差了，这次时间短，可能半个月就回来。”
顾京山按了按太阳穴。
好容易小河的事儿因为父亲升职的缘故，被压了下去，但是顾母做事依旧嚣张跋扈，折腾起儿女来不怎么消停。
兄妹俩相顾无言。
孝字压下来，压死人，他们俩不能明着指责顾母，会被人戳脊梁骨。
小河的帐，还没算呢。
有顾母护着，肯定不会让他们轻易碰顾京河一个手指头。
兄妹俩一时间有些犯愁。
犯不着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儿，但是顾京河的恶心劲儿不收拾他一顿，实在难以解心头之恨。
他们得把顾京河收拾怕了才行，像他这种人，不害怕不知道悔改。
中间横亘着老娘，不太好办。
他们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顾母，顾母已经找上门来了。
老太太颐指气使：“你把你的车给小河开。”
顾京山把手里的衣裳放下，皱眉：“什么车？”
“邻居李大娘说昨天看你开车回来的，要多豪华有多豪华，要多气派有多气派，还从车上回来抱了一大堆东西。”顾母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