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林律师告我状了吧？”韩笑的声音气鼓鼓的。
“怎么这么说？”顾京山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笑意。
“那个女人小气吧啦的，我每次花钱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韩笑反过来吐槽，明明他最近联系了可以省下好多钱的团队，那个女人竟然不领情，还老是用白眼翻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起来你们俩相处得不错。”顾京山调侃道。
“好男不跟女斗！”韩笑气哼哼地吐槽。
“嗯，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的话，我该给女儿做饭了。”
“哥，我跟你解释一下，咳，就是装修队的事儿。”韩笑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姐帮我牵了个线，这几个装修队其实是一家，他们家最近有个内部竞争的项目，我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他们最后按照一折的价格收。我想着便宜不占白不占，就答应了。”
顾京山一针见血：“那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呃······就是我们装修的图样，他们要留样本，要当样板屋跟人家展示。”
“哦。”
“我没跟你商量就答应了，主要是我害怕出了这个村就没那家店。”
顾京山笑意依旧：“你当然可以自己拍板！不用跟我商量。这家店有一半是你的，我不在沪市，鞭长莫及，很多事情都要你操心决定。”
“哥，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不嫌弃我乱来？”韩笑听到被全权托付的话，一点儿都没准备。他已经做好了挨批的打算了。
结果京山哥连提都没提。
“你当然不会乱来，会所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血。现在这些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你在成长，我省心。等你把这所会所全部吃透，装修结束，正式开业的那一天，你会让所有人看到你的成长，对你刮目相看。”
“可是我姐姐哥哥他们都觉得我单纯·····”
“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处，一张白纸很容易挥洒出适合自己的色彩。”顾京山发现这个孩子竟然有些自卑，“自信一点儿！我对你的要求是，成本你要自己心里有数，别让人忽悠了。林律师虽然有时候聒噪一点，她的本事很厉害，你学到一分，都是你赚便宜。并且她足够谨慎，有什么问题，及时跟她沟通，上班时间别把她当女人看，只把她当做你的律师，你的烦恼会少很多。”
“好吧，我看在哥你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见识了。”韩笑顿时意兴阑珊。
这孩子，倒是好哄。
顾京山先放下了电话。
因为一个瘦小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妈。”
顾母提着一个塑料袋，出现在顾京山面前。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顾京山一直没有说下一句话，而顾母也一句话都不肯讲，两人就僵持在这里。
顾母终于忍不住了，才慢慢开口：“我买了点儿水果，给你和小妮子吃。”
她把提着的桃子放到桌子上。
顾京山挑了挑眉毛。
以前从来没这种好事儿。
无事献殷勤？
“我给你和小河求了个符，你们好好带着。”她说话别别扭扭，举动也别别扭扭的。
说着把一张黄色三角的符纸递了过来。
顾京山没接：“我不信这个，你拿回去吧。”
“这是平安符！”顾母一下子焦急了起来，强调道。
顾京山摇摇头：“嗯。我不信，所以放在这里也是被丢掉的命。”
“我已经对你示好了，你还想怎么样？我是你娘，面冷心冷也就罢了，连我送你东西，你也看不到眼里？”顾母一下子就急了。
两句话没说完，就原形毕露了？
顾京山觉得自己还是习惯这样大吵大闹的顾母，她突然和煦的样子挺瘆人的。
顾京山看着她一眼一眼的偷瞄自己和她手里的黄色符纸，突然一阵厌烦。
“你放桌子上吧，有空我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