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雪白的肌肤就流下一道殷红的血溪。
“哐当”一声,那把肇事的水果刀在地上打了个挺,就不动了。
陆烨行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女人太过激了,刀子也是可以拿来出气的?这不就伤到了自己!
他像个风神一般,一下冲到林晚意面前,一把按住她的小腿:
“你这是做什么!弄伤自己好玩吗!”
“不劳陆总费心了,该你费心的人,你还不去追,免得你的小初初又夺命连环Call。”
林晚意语气冷得像寒天腊月的冰。
陆烨行脸色一僵,但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掏出手机,想都没想就按了静音。
这个举动,着实惊到林晚意了。
在她更加惊讶的眼神中,这个男人竟然起身拉开了病房的抽屉,翻找出里头的创可贴,就要给林晚意贴上。
“不用了。”
林晚意仍是淡然地拒绝,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
“别给我闹小孩子脾气,你这伤口不贴创口贴怎么行!”
陆烨行两条俊眉拧成一道深深的溪涧,强势地拉过林晚意受伤的小腿,不由分说地将那张创口贴贴在了她的伤口处。
男人手重,再加上她一直在挣扎着不让他靠近,伤口不知不自觉挣开了更大了,流出的血很快将创口贴湮红。
疼,钻进肉里的疼,但怎么都比不上自己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身下的血不断涌出来的疼。
那是一种母子连心的痛。
就像用一把锋利的剪刀,将你的心头肉毫不留情地割下来。
林晚意将头深深地埋下,“啪嗒”一声,又一滴泪掉了出来,这回落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大得像加了音效。
陆烨行的手顿了一下,看到被自己贴得形状古怪的创可贴,还有不断渗出来的血,他拧紧了眉头,轻声道歉:
“对不起,我手太重了,我让护士来吧。”
林晚意抬起沉重的头,她今天已经把眼睛哭成了两个红肿的核桃,实在不想在护士面前丢丑,摆摆手拒绝。
和她相处了十年,陆烨行还会不明白此时她在想什么?劝慰道:
“疼就哭出来,医院里,没人会笑话你。”
听到这句,林晚意反而咬紧了嘴唇,使劲抹掉了泪水,倔强地看着他。
陆烨行表情悻悻地,叫她宣泄一下情绪还错了,这个小女人脾气像石头一样硬。
为化解尴尬,他再次站起,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视线定格在床头的水杯上,柔声问她:
“要不要喝点水,哭过后会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