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东扯了扯嘴角,感觉有些生疼,冷笑:
“你背叛了我们兄弟的革命情谊!”
陈向前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穿好衣服,一边穿一边扯:
“大哥平日里不是硬气的很吗?我以为……”
陈向东那张黑乎乎的脸,竟出奇的闪过一丝尴尬:
“我那是让着她!”
“少扯那些有的没的,二两地瓜干给我记好了,瓶子我放窗台上了,少一口,小心你的屁股!”
黑乎乎的脸转头就走。
陈向前看着窗台那干干净净的酒瓶子,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是昨天晚上把大嫂给说服了?”
“不愧是你,大哥!”
大哥这才刚走,大嫂就来了,大嫂倒是没在窗户边,而是远远的在庭院里喊:
“向前快起来了!你那外边袄子我给你缝好了,所有的钱和票证都缝在左边胸口处,内衬里。”
“袄子我给你放到绳子上了,别耽误了,免得人家六大爷等着。”
陈向前急慌慌的应了一声。
穿好衣服裤子就往外冲,把绳子上的袄子胡乱地生套乱塞,摸了摸胸膛处,针脚细密又精致的小内衬兜就在胸口正上方。
“嫂子的手还是巧!”
陈向前嘟囔了一声。
可惜当时没买缝纫机……
还记得嫂子最擅长的就是缝缝补补,当时大哥确实想买缝纫机,钱也攒的差不多,就是收不来票,跑了好多家,甚至县城黑市都跑了,没票,县城黑市倒是有缝纫机,可惜实在是太贵的,人家商人也精明的很,看出来陈向东急用结婚,临时加了二十。
陈向东一时气愤,直接负气离开。
导致到了结婚时间也没买到缝纫机。
好在嫂子性格开明,并没有怪罪。
这件事一直在陈向东和陈向前心里。
“去看看有没有,缝纫机。”
陈向前眼睛眯着,穿好衣裳套好袜子之后搓了搓手,往村头去。
六大爷本身起的就早,躺在板车上,身上套着绿得发白的大棉袄,裹着一套破单子,半眯着眼,远远的看到陈向前到来,懒懒散散的挥手:
“陈家老二,来!”
大队长陈铭文半靠在轮子上,从怀里掏出来硬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