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最擅长掩护兵线、挑拨朝堂】
——【提前登场，就是为了你】
苏问今数次与她对谈，从边疆兵力到朝廷风向，虽言辞得体，措辞委婉，但无一不是引她讲更多内幕。
沈霜容轻轻抿唇，眼神渐冷。
既然做了棋子，就要有牺牲的准备。
次日，沈霜容再次邀苏问今入府，一如前几次那般清茶待客，只是她今日衣着稍显随意，眉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意，语气也多了几分随和与亲近。
苏问今明显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几分试探的心思，话语也渐趋保守。
沈霜容却有意无意地一边翻着卷轴，一边随口问道：“前日皇上还问起你，言说你才华过人，日后恐怕连陆青云那样的人物，也难及你半分。”
“殿下对你可真是赏识有加。”
苏问今一顿，旋即笑道：“臣不敢当，只是尽力而为。”
沈霜容又问：“我记得陆青云曾提过，太学时与你有过一面之缘？”
苏问今眼底光微闪，却依旧不慌不忙：“陆侯爷？确有几次学堂讲座上与他听过同一位讲官，但说熟识，倒是谈不上。”
沈霜容笑了笑，不再追问，只转而谈及边关旧事与兵部粮账之事。
她话语里有意套出他对兵部调令，还有军粮周转知晓几分，却发现苏问今始终言语得体，甚至有意回避关键节点，只说自己尚未接触实务，不敢妄言。
她屡屡探问，几次设伏，却如一圈打在棉花上。
这顿饭后，沈霜容送他离府，一回头，正撞上了来得悄无声息的顾霜易。
“怎么突然来了？”
顾霜易负手而立，淡淡开口：“听说状元郎又来府上做客，本王怕你应对乏力，特地来瞧瞧。”
说着，她斜睨了眼苏问今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看着倒是一派正人君子模样。”
沈霜容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声道：“你若不说话，怕还真以为你是在吃醋。”
顾霜易一噎，耳根一红，却板着脸低声反驳：“我是替你提防奸人。”
沈霜容面带淡笑，但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顾霜易靠近几步，眼神罕见地认真：“霜容，你是不是怀疑他和陆青云有关？”
沈霜容轻轻颔首。
“他太完美了，说话恰到好处，进退分寸不差，处处投其所好，却又巧妙避开所有关键信息。”
“更重要的是，他从不反问，真正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才会明白让别人说远比自己问能得到的消息更多。”
顾霜易点了点头，思索道：“我在军营见过不少探子，最厉害的不是话多的，而是话少但让人愿意多说的。”
他停顿片刻，问道：“你想怎么查他？”
沈霜容低声道：“表面上，我仍会礼数周全，但私下里，我已经派人去查他在太学期间与哪些人接触，尤其是与兵部、工部之间的走动。”
“你若有心，也可派人从皇子那边查查看他与哪位皇子交好。”
顾霜易挑了挑眉：“你是怀疑她背后不止陆青云，还有皇子？”
沈霜容点头：“若我没猜错，陆青云怕是动用了皇子一系的人脉，打算在边关动乱前，再设一局。”
顾霜易眼神一暗，眸底杀意浮现。
“若真如此，沈家和你都在风口浪尖。”
“霜容，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退。”
沈霜容抬眸与他对视，眼神坚定带着一丝柔情。
“那便一起走下去，哪怕前路再多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