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棠即将忍不住之时，郁野总算赶到了。
随他一起进门的，还有叶氏。
郁野把手中的汤药交给小太子，让他喂朝阳公主喝下。
随即转身，蹙眉探上景昭的脉搏。眼神在景昭脑后的伤势上逡巡。
片刻后，放下手，脸色有些严肃。
“身上的伤没什么大事，就是颅内的伤，有些严重。”
“郁大夫，有多严重？我儿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叶氏忍不住焦急地开口。
郁野脸色不太好，“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短则几月，重则……一生。他都要维持现在这副痴傻的模样了。”
“若是伤势恶化，随时猝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郁野说话直接，没有顾及到叶氏的情绪。
他此话一出，叶氏险些晕过去。
捂着心脏，艰难地喘着气。
郁野眼疾手快，施了几根银针，才让叶氏脸色缓和。
“你有心疾？”
“母亲这是旧症了。”景姣姣红着眼解释道。
郁野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起刚刚的直接。
别扭道：“太夫人也不必太悲观。”
“大夫，还有办法不成？”叶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郁野眯了眯眼，缓缓开口。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凡事皆有一线生机。”
“若是恢复得当，机缘之下陡然转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可能极低罢了。这话郁野没说。
听闻还有希望，叶氏的眼中瞬间充斥一抹亮光。
着急地询问道：“那我们要如何做？”
“让他多接触熟悉的事物，熟悉的人，好好照顾，不要刺激他。”郁野交代道。
叶氏连连点头，死死记住他的话。
她瘦弱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轻颤，坐在床边，心疼地抱紧景昭。
“昭儿，不怕，娘在呢。”
“娘不会让你死的。”
她安抚的轻拍着景昭后背，眼泪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景昭想要推拒的动作，下意识的放轻。
别扭地从叶氏怀中扭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沈棠。
“娘子，救我……”
你是故意看我出丑么？
他话刚出口，叶氏就“啪”地一声，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严肃道：“昭昭乖，不要乱说。”
“若是被外人听到，会坏了沈姑娘的名声。”
话虽如此说，叶氏眼中却闪过一抹遗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