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想,她好像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肤浅市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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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店里生意不错,把那间不到十平方米的理发店开到了县城,带着他们一家和出生不久的甜甜。
而一度被他讥讽为虚荣的爱好,像那些被她串起的手串项链,断了线后,精美的树叶和珠子,逐渐褪色,直至消失无踪。
然而这一刻,薛航看到镜子里那个女人,她皮肤白,一般人穿起来浮夸的绿色在她身上却显得恰到好处,优雅低调,略微有了几分她过去艳光四射的影子,而不再是平时固定的黑白灰咖标签,坚强地撑起一个家,但整个人像失去原来属于她的明媚朝气。
大概前后对比太过强烈,他一时看愣了,还是骆佳禾连叫了他几声后,才反应过来。
“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你什么时候换下来的?”
骆佳禾靠墙探究地看着他:“大概是你发呆的时候?”
薛航咳了声,“是吗?”
骆佳禾顿了下又说,“等会还要赶时间去下一家,快走吧。”
说着拽了他就要走。
他反客为主捉住她的手,问:“刚才那件,你不要吗?”
骆佳禾看了覆在手腕上的修长手指,和手的主人对上视线,后者回过神来马上撒手。
骆佳禾丢下“不喜欢”三个字径直出了店门。
拐了两个弯去了一间位置较偏的店里,进去前让薛航在隔壁的咖啡厅等她,她进去不到十分钟就拎了两个购物袋出来。
只是跟进店前不同的是,骆佳禾是穿着刚买的衣服出来的。
长度过膝的藕粉色针织连衣裙,外搭奶白色系带收腰毛呢外套,搭配今天出门时穿的米灰方头短靴,气质更显出几分温婉。
这一套跟刚才那家店里的裙子在气质上虽然没法比,但是明显比骆佳禾平时穿的活泼明亮不少。
“猜猜这一套下来多少钱?”
“两万?”
“不对,再猜?”
“一万?”
骆佳禾摇头,得意地比出一个六的数字。
“六千?”
“六百不到!”
骆佳禾很满意这一身性价比极高的衣服,眉眼是藏不住的笑意,“运气好遇到宝藏店,网上说这家店在这开了好几年,能开这么久真不是盖的,确实物美价廉。”
薛航见她脖子上空空的,问她:“是不是还差点东西?”
“有吗?”说完感到腮边痒痒的,骆佳禾撩了下落在肩上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