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当即斥责道:“有些时候,可以兵贵神速,有些时候,就得慢下来,一步一个脚印!”
说着,快步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道:“你过来,给我指一下,他们具体到哪儿了?”
“哦哦,好的。”
裴行俭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快步上前,将自己知道的位置,指给李承乾看。
只是一瞬间,李承乾就脸色骤变:“糟了!他们上当了!欲谷设他们上了松赞干布的当!”
“什么!?”
裴行俭表情一懵。
李承乾来不及任何迟疑,当即朝他下令:“快!快传我命令,让离欲谷设最近的军队去救援!必须要将他们救下来!”
“是是是!卑职这就去传令!”
“用信号弹!不要飞马传信!”
“好!卑职这就去发信号弹!”
说完这话,裴行俭就准备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然而,就在这时,李承乾的声音又再次响起:“等一下!我们发信号弹,必定会引起松赞干布的注意,你再去通知苏定方,告诉他,我军卯时出发,与松赞干布先打一仗,别让松赞干布分心其后方!”
“诺!”
裴行俭立刻领命,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军帐。
……
另一边,阿尔金山口。
薛仁贵的铁枪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枪尖穿透最后一名高昌士兵的咽喉时,峡谷里的血腥味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只见他踩着尸山,登上西侧崖顶,披风被风撕得猎猎作响,身后八千步卒正借着月色,往崖壁上搬运火药桶。
那是李承乾特意从江陵兵工厂调来的【震天雷】,铁皮裹着硝石与铁砂,遇火便炸得碎石如刀。
“将军,西突厥的游骑在谷外三里地晃悠!”
副将王海宾爬上来,甲胄上还沾着高昌兵的脑浆:“阿史那贺鲁这老狐狸,是想等咱们跟高昌人两败俱伤,再捡便宜!”
薛仁贵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望向谷口方向。
那里的夜色里隐约有马蹄声,像一群窥伺猎物的狼。
“让铁浮屠在另一侧堵住他们的迂回路线,让弩手把‘八牛弩’架起来!”
说着,他屈指敲了敲崖边的岩石,又道:“告诉弟兄们,今夜谁也别想睡,高昌的麹文泰要是敢进谷,就用弩箭把他串成糖葫芦;阿史那贺鲁敢靠近,就给他尝尝震天雷的滋味!”
话音刚落,谷口忽然亮起一串火把,如长蛇般蜿蜒而来。
王海宾猛地拔出配刀,沉声道:“来了!”
薛仁贵却按住他的手,眯眼细看:“不对,火把太密,不像是骑兵,是高昌的步卒,至少有五千人。”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是不屑:“麹文泰这个废物,就他高昌国那实力,居然想用人海战术填峡谷?”
火把越来越近,能看清高昌兵扛着的云梯和撞车,为首的将官在马上喊:“大唐的蛮子!识相的就投降!我家国王说了,降者封官,顽抗者。”
“放箭——!”
薛仁贵没有废话,直接朝身后下令。
崖顶的三十架八牛弩同时迸发,粗如儿臂的弩箭带着尖啸划破夜空,竟直接洞穿了前排十余名高昌兵,连人带云梯钉在地上。
惨叫声刚起,薛仁贵又挥手下令:“投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