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怎么就一种萝卜丁?”
有人抗议,也有人欢喜。
得?到同窗通知?的几名学子喜不胜喜,联袂奔去,欢欢喜喜的捧着罐子而归。
周遭食客们?瞧着学子的反应,也忍不住纷纷购买——二十文钱一罐,听起来也好像不贵啊?
一个饼子还要十八文钱呢!
几家酱菜店的伙计小厮听得?都快吐血了。要说曹家酱菜还稍稍贵些,其余面向?普通百姓的酱菜铺还卖不到这?个价。
萝卜丁酱菜。
萝卜丁啊!萝卜丁啊!
偏偏简家食摊的生意就那?么好。
没?一刻钟功夫,几十罐酱菜就卖得?干干净净。
中午下?课,买了酱菜的学子们?便相?约去食堂买胡饼笼饼。
扬州府学食堂占地极广,连带着两侧厢房足有寻常人家一进的院落那?么大。
不过里头却是空荡荡的,唯有几名仆役小厮在用饭。厨子杂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见着几名学生进来那?是眼皮都不抬一下?。
盛饭大娘算是里头最热情的,她朝着学子们?招招手?:“严郎,孔郎和陶二郎来了?今儿个食堂做了蒸蛋和炖肉,要不要来上一勺尝尝?”
严生几人走上前去。
食堂陈设干净整洁,灶台小火煨着今日份的菜色:蒸蛋、蒸羊肉和水煮菘菜。
蒸蛋蒸过头了,皱皱巴巴的。
蒸羊肉尚未靠近,便能闻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羊膻味。
至于水煮菘菜看着没?有一丁点油花的同时,更因炖煮时间太长而变得?烂烂的,寡淡得?让人迷茫。
你说扬州府学食堂菜不好吧,用的都是上好的食材。可是你说扬州府学食堂菜好吧,这?些菜或是颜色,或是气味都实?在与美食毫无联系。
严生扯了扯嘴角,婉拒了盛菜大娘的好意。他低声道:“我要一个胡饼,一个笼饼。”
“我要两个胡饼。”
“我也要一个笼饼,一个胡饼。”
“真的不要其他?”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盛饭大娘哎了一声。她麻利地将吃食装好,又递进几个学生手?里,甚至趁着那?边厨子杂役没?注意又给他们?装了点蒸蛋:“拿去吃吧——算大娘送你们?的,免费!”
严生几个想要推脱,盛饭大娘就装听不见。等注意到厨子杂役朝着这?边看来,她连忙推着几人离开:“没?事的,没?人吃最后也是浪费了的!拿去吧!”
严生几人也察觉到视线。
他们?担心厨子杂役会责备盛饭大娘,悄声道了谢,拎着餐食走到食堂末端。
几人将餐食放在桌上。
紧接着他们?取出揣在怀里的陶罐,撕开上面的封条,小心翼翼地拧开罐子。
酱香扑面而来。
几人深吸一口,只觉得?口齿生津。
他们?迫不及待地掰开笼饼,再用筷子稍稍拨出点萝卜酱菜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