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点头称是,鞠躬谢道。
……。
张穆再次走回学堂时,已经是三日后。
这次再回学堂,面对态度大变的先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坐在位子上时,更是因紧张一下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像个倒霉蛋!”坐在张穆邻旁的学生笑出了声来,引得学堂里其余的学生听了也都笑了起来。直到老先生用戒尺重重地敲了几下桌子,这群学生才开始安静下来。
“今日诗词还未读完,有心情在这嘲笑别人,想挨罚是不是?”老先生大声呵斥道。张穆面红耳赤地缓缓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张穆本就与其他同龄学生不同,可能也有身体的缘故,他从不贪玩,也很少见他与同窗学生交谈;但学习认真且颇有慧根,渐渐地成为了老先生最喜爱的学生。
从辰时清早起现已是午时正午,学堂依旧除了朗诵声与书写声就没别的。老先生一向不喜拖堂,只要学生认真完成课业,都能够准时回去。
每日都是如此度过,今日却因平日来接送的府内小厮归家有事,请了辞;导致今日无人来接张穆。
“今日便由老夫送你回家吧!”
老先生满意的望着正在桌上做着功课的张穆,提议道。
张穆愣了愣,抬头正欲拒绝,又看到先生坚持的面色,还是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先生了。”
……
回到张府后
张穆告别了老先生,刚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奔往了府中□□的荷花池旁。那是他每日最放松之地,因为身体自小就赢弱,缺少玩伴;这荷花池便成了他每日最放松之地,只要来到荷花池边,就顿感自在,仿佛觉得有人在一直在陪伴着他。
府里荷池里的花是张穆的父亲特意命小厮培植的,这时虽然未满荷月之际;但池中的荷卉便已经荷苞小鼓,似欲待放,但这寒风终究打磨了它们开叶的志气,像极了刚受气的小姑娘。在这满池荷花,但张穆最喜的是离石板处最近的那株异色荷。
此荷,花苞要比其他荷花大上一番,且花瓣不同于池中其他荷花那样的的红粉色,而是颇为贵气的红紫之色,宛若玉雕,在荷花池中好似群荷之王;说来奇怪,张穆从未见它开放过。
“他们都讲你不是荷花,而是得了道行的精怪。在你刚成形时便有想过拔除掉你;但你却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成了精怪,每次当他们想要拔出你的时候总会出点小变故,到最后他们倒都对你敬了三分。”
张穆一人在那不断地自言自语着,此时正好有些许寒风吹过,花枝轻颤,像是在向张穆炫耀似得,以为是这株荷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不禁翘起了嘴角,但还未一会儿,张穆又记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翘起的嘴角又向下垂,眼神也黯淡了下来。
“你说为什么男子就一定得有强壮的体魄,难道聪慧的头脑就不能去能够保护别人?学堂里同窗总是嘲笑我身子骨弱,都不愿意同我玩,又说我是一个只会向讨好先生的书呆子,就连邻居家隔壁的小姑娘都对我做鬼脸,说我需要下人接送才能上学。”张穆十分落寞地说道,眼眶之中涌出的泪花滴到石板处发出声响时,张穆才意识自己流泪了。
想起了母亲幼时常常教育自己‘男子汉有泪不轻弹’;又给自己鼓了气,把脸上的泪珠用随身带着帕子将泪擦了干净。
“倘若你真是个精怪,可以变成人身,与我做伴,便好了。”
张穆坐在石板处看着那荷花,无情的寒风声带走了少年渴求的话语。但那株荷苞没有展现少年期许的神秘,只是在阵阵寒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