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猜的不错,此时此刻谢父已经派人去找了京外的高僧前来。
不过这点谢让倒是没有给姜姝说。
姜姝不知道谢让心中想的事情,转头摸上了谢让额间那被纱布遮盖的伤口。
有些疼惜的开口道:“郎君生的这般好看,她怎么舍得砸郎君,而且要是因此被毁容了就太可惜了。”
说完还不忘问道:“郎君今日的药换了吗?”
谢让隐约从她话语中听出几分不对劲来,沉思一瞬道:“已经上过药了。”
随后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看着桌上的书籍道:“不过那大夫说了,这伤口有些深,可能会留疤。”
姜姝下意识的反驳道:“那怎么行!”
说完姜姝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话有些不对劲,又低头小心看了看谢让的神情,有些不对劲。
立马找补道:“我记得上次听那个翟蓝说,若是面部有伤者就不能下场考试了,我这是担心郎君。”
越说姜姝的声音就越小,也越发心虚。
谢让的神色却越来越冷,最后直接冷哼一声,绕开被她握住的手臂道:“原来你们精怪寻人做夫妻还这般看重相貌,看来如今我是达不到,仙子还是另觅良人吧。”
话虽这么说,但握着书籍的手却越发用力。
他从小就知道他的皮囊生的好看,这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夸赞,但他总觉得这些都不过是身外之物,无甚在意。
没想到现如今他倒是靠着这幅皮囊才得到这一段天降的姻缘。
站在一旁的姜姝见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乖乖的站在一旁道:“怎么会,我与郎君的姻缘乃是天定,又岂是一个小小的伤痕能阻挡的。”
话毕,那被惨遭蹂躏的书籍终于逃脱魔爪,只是齐整的纸张上出现了些许的折痕。
谢让心中的那股闷气在听见这席话后消散了大半,但还是有些郁结,继续问道:“那若是这个伤疤一直好不了,最后变成一个很丑很丑的蜈蚣状也不影响吗?”
姜姝狠下心不看那处伤疤,摇摇头将脑海里浮现的蜈蚣状伤疤打散道:“郎君放心,既然是是天定的自然不影响。”
听完,谢让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就要开口解释道,忽然听见身侧姜姝传来的小声嘟囔。
“只是伤在额间,晚上灯一灭就看不见了,”说完又看了看谢让,“还好郎君从小练武,不然那岂不是全都没了。”
才上扬起来的唇角瞬间又落了下去,这是在衡量吸他阳气呢。
虽然没有怎么了解,但终究还是听过一些,再结合姜姝的言语,谢让很难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要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面色微微有些发青,从牙缝中挤出声音道:“棠棠!你说什么!”
听见谢让的声音,姜姝这才意识到她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连忙捂住嘴道:“没,没说什么呀,郎君你是不是幻听了。”
幻没幻听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如今是真的被气到了。
一个时辰内谢让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气到最后却只能冷笑一声。
跟谢让相处来这么多年,姜姝怎么会不知道谢让这个神情表示什么。
见状立刻讨好的笑笑道:“郎君今日不去上学吗?”
谢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默默的将手里的书卷向相反的方向拿起。
一直到用过午膳,姜姝都未能跟谢让说上一句话。
接连讨好都以失败告终。
见种种法子都行不通,姜姝见状不免有些委屈的嘟囔道:“郎君,你不要不理我嘛。”
被哄了一整天的谢让见状也知道过犹不及,适当的开口道:“那你觉得你错了嘛?”
姜姝撇了撇嘴,暂时性的低头道:“知道了。”
不过仅此一遭,谢让倒是有些好奇她为何独独对相貌如此看重。
姜姝见状自然坦白从宽,“都说相由心生,我长的这么好看一看就知道心地善良,既然如此我夫君自然也得心底善良才是,毕竟妇唱夫随嘛,我可不想跟一个心底丑陋的人。”
话音刚落,姜姝面前忽然传来一阵轻响,一本书端端正正的落在姜姝的面前。
姜姝看着引入眼帘的书不解的看向谢让,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还是要多看看书,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