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穿门而入,很快便看见了眼前的景象。
只见谢父站在屏风处冷眼看着被锁链困住的女子,黝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泄露。
“今日见到鹤眠怎得不高兴?”
谢母被困在床榻之间,银白的锁链如同一条冷色的毒蛇,冰冷的蛇身困住她,阴冷的触感随之浸入她的脚踝。
双眼怨愤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恨!当年她就不该救下这个男子,不然如今她也不会深陷囹圄。
今日只顾着震惊,姜姝还没来得及看被困女子的容貌。
如今乍一看,清丽婉约,自有一股柔意藏在其间,只是这股柔意现如今却被磨损了大半。
这时,谢父不断的上前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女子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随后便再不肯看他,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事物一般。
谢父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的坐下榻边,伸手把玩着那困住她的锁链。
银白的锁链在他指尖翻飞,像是一条带毒的蛇,随时准备着进攻。
女子颇有几分紧张的捏紧了手下的被衾,这时,摆放在桌上的玉瓷忽地落地碎裂开来。
上好的瓷器成了碎屑,一文不值的散落在地上。
门口的守卫听见动静,连忙问道:“大人可是有事?”
谢父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那玉瓷,开口道:“无事,退下。”
方才他见那玉瓷还好好的摆在桌前怎得如今就掉了下来?房中也并未开窗才是。
姜姝站在一旁看着狐疑的谢父,有些自得的摇摇头,谅他如何也想不到。
就这样,只要谢父有什么动作,姜姝就将房中的物件推倒在地。
上好的瓷器不仅名贵,就连碎裂声也好听的紧。
这晚,谢父注定睡不成一个好觉。
眼看天色破晓,姜姝估摸着谢让就要醒了,心想着便宜他了,便离开了此地。
蹑手蹑脚的从窗户边溜溜回来,正打算回到床上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去哪儿了?”
糟了,被发现了!
姜姝觉得不能让他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打个哈哈道:“你知道的我们精怪都是需要汲取日月精华的,我这不是出去修炼去了吗。”
说完,姜姝深怕他看出什么异样,边走边伸懒腰朝床上走去道:“修炼了一晚上好困呀,我要睡一会儿。”
这时,身后那道声音又传来道:“修炼需要特意跑到东边的院子修炼吗?”
见谢让开口戳穿,姜姝抬起的手腕缓缓放下,转过身看着谢让。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神色道:“你,生气了?”
谢让唇角紧抿并不说话,只是那尚显几分稚气的眉眼皱起。
想起谢让在那女子面前的神情,以为谢让是担心她昨夜做了什么。
连忙上前,捏着他的衣角道:“郎君你别生气,我没有伤害他们。”
谢让闻言这才抬起头,本来微皱的冷峻眉眼如今更加厉害,看着她道:“那院子清理了一晚的碎瓷片,下人们抬了一筐又一筐,你还没做什么?”
“你这样,若是被人发现怎么办?我父亲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姜姝闻言,捏着衣角的手一顿,他原来不是担心她伤害他们,是担心她被发现。
想到此处,姜姝心中又泛起一股暖意。
含着笑意的看着谢让道:“郎君放心吧,你父亲绝对想不到。”
听见姜姝的回答,谢让的神情却有了轻微的变化,按照他对他父亲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不会怀疑。
只怕此时此刻他已经在找人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