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谢让的肯定,姜姝面上的笑意又添几分。
但显然懂得欣赏这花灯的不止他们二人。
就在谢让就要拿下这盏花灯的时候,忽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且慢!”
人群中走出一个翩翩君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装作风流。
有些脂粉气的走上前来道:“兄台见谅,舍妹方才见到这盏花灯喜欢的紧,不知兄台可否让给我,作为歉礼,这条街上的花灯兄台尽管挑选。”
“若是兄台还有其它要求,也可提出。”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姜姝对着前来横插一脚的人自然没有好脸色看。
随后又对谢让道:“郎君!我喜欢这个,不许给他们。”
说完抬头看向站在人群边上的一个女子,那女子身段窈窕,戴着白色幕篱,见谢让的视线看来微微行了一礼。
姜姝见状连忙挡在他面前,不许他看。
早知道方才逛街的时候就给谢让也买一个面具戴上了,怎得这般招蜂引蝶。
谢让看着生闷气的姜姝,唇角微微上扬,拿着手里的花灯道:“实在抱歉,心爱之物无法让给兄台。”
说完便拿着花灯离开了。
见人离开了,横插一脚的男子回到妹妹身边道:“那人也算是个有骨气的。”
话虽如此,他妹妹却并不开心,方才她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人了,俊美清冷,就算在人群中也一眼能认出。
她一眼就瞧上了,见哥哥如此说话,自有些气不过,闷气传声道:“他是没看见我的真容,若是他见了我定不会如此。”
说完便带着侍女向谢让离开的方向追去。
徒留下男子一人在原地,想起方才谢让回绝的神色,男子微微挑眉,慢悠悠的跟在妹妹身后。
打开折扇轻摇,他这妹妹今日怕是要碰一鼻子灰才是。
另一边,谢让带着姜姝到了河边,有那提供笔墨纸砚写愿的,只需一个铜板即可。
大庭广众之下,姜姝自然无法执笔书写,只能委托谢让帮她执笔。
“就写,我与郎君早日修成正果,如何?”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姜姝水盈盈的低头看着书写的谢让,笑着道:“这件事又不需要上天来安排,只需要郎君答应就可以了。”
说完指尖就捏住了谢让的衣角,正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
忽地身后一道娇声传来:“抱歉打扰公子,实在是在下对那花灯割舍不下,所以冒昧追来。”
姜姝站在一旁,原本笑意盈盈的神色倏地消失不见了,直勾勾的盯着谢让作答。
“确实冒昧。”
一句话出,姜姝忍不住别过脸去,她倒是忘了,谢让从不讲什么君子风度的。
显然这一句也哽住了有话要说的粉衣女子,好在戴了幕篱,不然面上的神情怕是要撑不住了。
不过人都追上来了,自然也不会这般轻易就放弃。
沉默了半晌后,揭开了头上的幕篱,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面容。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谢让,“郎君抱歉,实在是兄长就要下场了,前几日有算命先生算过,说是红色佑阿兄,是以冒昧想求郎君割爱。”
见她取下了幕篱,姜姝有一点佩服她的勇气,毕竟在被惨拒之后依然不走反而越挫越勇的倒是少见。
谢让眼角余光撇了她一眼,并不言语,在花灯上开始提字。
这时,粉衣女子身后的侍女见状气不过的走上前道:“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谁?”
寻常人听见这一句就算不在意,也该意识到面前的人大有来头。
侍女以前只要说出这句话,再清冷的人也会另眼相待。
粉衣女子看似阻拦实则自矜的摆起了身段。
“我家姑娘可是工部尚书家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