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捏着检验报告的手指关节发白，窗外蝉鸣震耳欲聋，她盯着＂99。7%＂的铅字，突然听见走廊传来细高跟敲击地砖的脆响。
＂沈小姐，您的快递。＂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眼神躲闪地递过牛皮纸包裹。
沈昭月注意到她左胸工牌有新鲜划痕——那是今早刚换的姓名贴。
包裹入手沉甸甸的，檀木香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
她指尖刚触到麻绳结，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顾明渊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咖啡渍，这在向来一丝不苟的他身上极为罕见。
＂私自收快递违反院规。＂
他伸手要夺，沈昭月猛地将包裹塞进被褥。
真丝被面滑落时，露出她脚踝处未消的红痕——昨夜逃跑时被警卫抓伤的。
顾明渊的金丝眼镜闪过冷光：＂看来昨天的镇静剂剂量不够。＂
＂顾总不如先解释解释这个。＂沈昭月突然掀开被褥，包裹上的火漆印完整暴露在晨光中——双鱼衔珠纹，正是前世裴府密函的样式！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记者们正架着长焦镜头对准病房。
顾明渊反手拉窗帘的动作顿了顿，这个迟疑让沈昭月抓住破绽。
她当着他的面扯开火漆，泛黄的宣纸卷轴滚落床沿，暗红斑块在纸面晕开，像极了凝固的血泪。
＂这是。。。。。。＂
顾明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沈昭月已经抖开卷轴。
蝇头小楷写着＂立嫡书＂三字，落款处的朱砂指印让她太阳穴突跳——那弧度与她拇指纹路分毫不差！
＂民国二十六年的东西，保存得真好。”
她将卷轴转向镜头，腕间血玉镯突然发烫。余光瞥见走廊闪过沈星遥的病号服衣角，脖颈纱布不知何时换成了丝巾。
顾明渊突然握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玉镯：
＂幻觉该治治了。＂
＂那就请顾大夫解释。＂沈昭月突然抬高声调，确保门外的记者能听清，＂为什么我三年前的体检报告写着对青霉素过敏，昨夜却检测出体内有头孢类代谢物？＂
走廊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小护士手中的输液瓶哐当落地，淡黄色液体漫过检验报告上＂术后用药＂的字样。
沈星遥的尖叫适时响起：＂姐姐又偷我的药！＂
她扑进来时丝巾散落，露出脖颈结痂的伤口。
记者们立刻调转镜头，却见沈昭月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卷轴指印上。
＂妹妹要不要试试指纹鉴定？＂
空气骤然凝固。
沈星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新做的水晶甲裂开细纹。
顾明渊突然轻笑出声，弯腰捡起摔碎的输液瓶：＂诸位拍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