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却已做了决定——今晚不打开仓库。
这一扇门，不该现在开启。
她需要更多信息，需要知道谁在暗中布局，又有谁在借她的手去揭开这一层真相。
脚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是老鼠钻进了麻袋，她下意识蹲下，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低的低语：
“你不怕知道太多，会被灭口吗？”
声音陌生，带着沙哑，像是刻意伪装后的低沉。
昭月没有回头，她直起身，转头的瞬间，眼神锋利：“那要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胆量。”
黑暗中，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打量她。
“沈家的人，倒真不是纸糊的。”
“你要跟我说废话，不如现在动手。”
昭月抬手，将袖口微微往上挽，露出半截手腕，语气不疾不徐，“但若你想谈，我们换个地方。”
那人轻笑一声，脚步轻轻后退：“你比我想象得更冷静。”
“你低估了我的底线。”昭月冷声道，步步逼近，“现在说出你的目的，我或许还能给你个机会。”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
不远处，有人惊呼了一声：“那边有人！”
声音一出，惊扰了码头边几个闲坐的工人，顿时起了骚动。
那陌生人再不犹豫，转身就走，消失在夜色中，连脚步都不曾回响。
昭月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周围的人涌上来。
有人问她出了什么事，有人掏出手机录像，还有人小声议论：
“她一个人站这儿干嘛？不会真的是沈家的那个沈小姐吧？”
“那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贼？”
“你傻啊，能让她亲自来，这事不简单。”
她没有解释，只是站在原地，微微皱眉，像是在消化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脑海里那句“你不怕知道太多，会被灭口吗？”像针一样扎在心头。
昭月缓缓抬眼，看向人群之外。
码头尽头，顾明渊正立在灯下，看不清神情，但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影，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一场无声的交锋，又像是一种某种默契下的静默等待。
她呼出一口气，喉咙干涩，却没让自己露出一丝慌乱。
她知道，局才刚开始。
她低声自语：“这仓库，今晚不开。但明天，我要亲手揭开它。”
她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灯火将她的影子拉长，像一道细线，拉向未知的深渊。
而她，每一步都无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