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血腥味变得更加浓重，混杂着天皇压抑的呜咽和皮肉被割开的细微声响。
韩稚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就排练好的戏剧。
许久，她才缓缓转过头，看向那几个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北蛮使者，声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看到了吗？”
“回去告诉萧达里。”
“这就是与我大夏为敌的下场。”
“让他好好掂量掂量，他那颗脑袋，够不够本宫砍！”
“滚！”
几个北蛮使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片人间地狱。
韩稚闺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地上那摊模糊的血肉，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酷。
萧达里，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们大夏人的仇恨。
刻骨铭心，不死不休！
从扶桑返回登州港的过程，快得让许多老兵都觉得不真实。
来时杀气腾腾，回时，舰队拖着缴获的扶桑船只，船舱里塞满了金银财宝和各种物资，如同满载而归的猎人。
但韩稚闺并未在登州停留太久。
简单的休整，补充了淡水、食物和经过改装的炮弹，甚至来不及修复船体上那些狰狞的创口，舰队再次起航。
目标，高丽。
这一次，不仅有水师，还有从辽东紧急抽调过来的数万精锐步卒，分乘在征用的民船和缴获的扶桑船只上，随同舰队行动。
水陆并进！
高丽，这个一直跟在扶桑屁股后面摇旗呐喊，时不时派兵袭扰辽东边境的跳梁小丑，也该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子轩，高丽那边，守备力量如何？”韩稚闺站在旗舰舰桥，看着海图，通过虚拟屏幕询问。
“弱鸡一个。”陆子轩的声音带着不屑，“他们的水师主力之前跟着刘成和扶桑人一起送了人头，剩下的都是些破烂渔船。陆军？装备差，士气低，被咱们辽东边军吊打了不知道多少次。唯一的麻烦就是他们的都城汉城，城墙还算坚固。”
“坚固？”韩稚闺嘴角露出一抹冷意，“在‘铁王八’面前，再坚固的城墙，也不过是层纸。”
舰队抵达高丽近海，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零星的高丽水师船只，看到那支如同移动钢铁堡垒般的舰队，尤其是那些船身布满撞痕和炮孔、冒着黑烟的“装甲舰”，吓得掉头就跑，根本不敢接战。
大夏舰队长驱直入，兵临汉城城下。
数万步卒在“装甲舰”的掩护下，顺利登陆。
高丽国王紧急动员了城内所有能拿起武器的士兵和青壮，依托汉城的城墙进行防御。
箭矢如雨，投石机呼啸着砸下巨石。
但在大夏舰队那经过改装的舰炮面前，这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开炮！”
随着赵敬一声令下，停泊在近海的“装甲舰”调整炮口。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如同雷鸣，实心铁弹拖着尖啸，狠狠砸在汉城的城墙上！
砖石崩裂！烟尘弥漫！
高丽人引以为傲的城墙，在持续的炮击下，如同被巨人用铁锤猛砸的饼干，开始出现裂痕，然后是大块大块地坍塌！
城墙上的高丽士兵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
那不是投石机！那是什么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