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出现这种情况倒可以有很多原因,磁场,短路,元件受损,甚至外星人干扰。只不过还有一点,村里没一个人用手机。一夜回到解放前都比这发达。”“村长家里有电话。”张起灵说。“我看到了。这只是一个方面,回到最开始我的观点。”说到这里,吴邪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关于年纪小的,我之前接触过两个,一个会骂别人神经病,一个是傻缺。”“但这些天我在外面,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和我打招呼,甚至还有小孩塞东西给我。”他指了一下自己:“还是那句话,你会和一个神经病分享零食吗。虽然我只是看上去稍微有点神经质。这不是一卡车的菩萨,这是十个足球队的如来佛祖。你可以和村长提议踢一场对抗赛,谁赢了就沾金粉供起来。”这个地方藏在深山之中,远离城市,远离一切山外面的人烟。村民自给自足,勤劳朴实,每一个人都和善友好,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吴邪又想:这里如果是死人国,陶渊明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张起灵安静地听着,他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吴邪所说的东西他很早就有了一个认知,甚至他对周围环境的把握程度比对方还高得多。吴邪在警戒,他也在警戒。但同样回到他最开始的观点。现在的情况对吴邪没有坏处,甚至非常有利于他的恢复。这里异常平和,没有一丝危险。至少从目前看来是这样。吴邪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张起灵适时地打断他,结束了这个话题。吴邪不再说话,只闷头走路,不过这里离村子毕竟有些距离,走了一阵,他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张起灵见状,拉了一把缰绳,示意吴邪上马。吴邪余光瞥一眼,刚想拒绝,却被张起灵一眼看透,一把捞起毫不费力地放到马上。吴邪少见地出现几秒钟愣怔,但又马上收敛了情绪,条件反射地坐好。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吐出一个字。乐意张起灵牵马带着吴邪回到村里时,有个年轻人正蹲在村口,见两人慢悠悠地回来,马上跑过去一脸哭笑不得:“老板,马可以还我了吗?”等在那里的是那达。这年轻人在初次交谈后,对吴邪的警惕更盛,但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对方只是看起来流氓,实际上并不会做夜深人静拿麻袋把人套了沉河的事,也不再刻意避着。吴邪居高临下,并不急着下马:“怎么,你的马?”“我的我的。”那达连点几个头,指着后面,“村子下午在赛马,我刚准备过去,这位老板就急匆匆地出来,抢……借了我的马就跑。”那达说到一半,嘴里那个“抢”字绕了一圈,咳嗽几下,硬生生改了个词,然后上前想拉缰绳:“老板你先下来吧,我赶着去赛马。”吴邪闻言往后一扯缰绳,动作熟练地将马扯得后退几步:“正好,我有事问你。”同时他上下打量那达,语气里透着遗憾:“别去了,白搭。”那达拉了个空,愣在原地,半晌才提高声音喊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吴邪见他瞪着自己一脸崩溃,反而面露轻松之色,嗤笑一声:“你第一天见流氓?”他嘴里这么说着,动作上却是准备下马。张起灵站在旁边,见状伸手想接他。吴邪眼睛一扫,直接自己翻身下去,中途抬手啪的一声和张起灵击了个掌。张起灵稍微愣了一下,听见他淡淡地说:“交棒。老张,你去帮他赢那个赛马。”同时他绕过张起灵,一把勾住那达的脖子:“没意见了?我们边看边聊。”那达有些愤怒地挣扎起来,吴邪看着瘦,勾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却非常有力。他拖着那达往前面走,边走边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我看人很准。你跟我年轻那会儿就是半桶水和半瓶水的区别,这事交给别人更靠谱。”“你怎么知道别人乐不乐意。”那达非常不服气,又不敢直说。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瞥到张起灵一个翻身上了马。他的动作很漂亮,同抢马时一样,踏马飞身上鞍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现在倒是一点也没有刚才急促的样子。张起灵说:“前面等你。”说完他一拉缰绳,那马低嘶一声,撒蹄就朝前疾驰而去。那达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扬起来的一点衣角,骑马之人就已经变成了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吴邪看着那个背影,突然笑了一声。“他乐意。”吴邪说。两人随后也来到赛马的地方,这里其实就是周边一个村民放牧的平原,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呐喊声和锣鼓声混杂在一起,显得这个与世隔绝的村落热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