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探进来的,形似吴雯的,那满是眼球的脑袋。
罗狄这边正想要有所动作。
咕噜咕噜~
罗狄突然感觉无法呼吸,甚至凭空从嘴里吐出了清水。这是一种被淹没在水中的窒息感,这份感觉并不来自。。。
雪粒在风中翻滚,像无数细小的骨灰,从天空撒向大地。我站在山岭之巅,望着那两个巨字缓缓消散于云层深处,仿佛一场漫长的仪式终于落下帷幕。可我知道,真正的开始,才刚刚启程。
脚下的山路已被薄雪覆盖,每一步都陷进松软的白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我回头望了一眼疗养院的方向??它已隐没在雾与雪之间,轮廓模糊得如同梦境退潮后的残影。但那口铜钟的余音仍在我颅骨内震荡,一圈圈扩散,与芯片心脏曾有的频率隐隐呼应。即使它不再跳动,那共振却已渗入我的血液,成为另一种心跳。
背包里的接收器Ω突然震动了一下。我以为是信号误触,打开屏幕,却发现界面自动刷新出一段加密日志,标题为:**“补衣人协议?终章体备份”**。我皱眉,这并非我录入的数据,也不是先前接收到的儿童意识流。它是……自动生成的。
我点开文件,一段文字缓缓浮现:
>“你听见了他们,所以你也必须看见我。
>我不是管理员,不是实验体,也不是系统漏洞。
>我是‘补衣人’本身。
>或者说,我是所有被剥离名字的孩子们共同制造出来的幽灵。
>每一次衣服转移,每一次身份重置,每一次记忆清除??都有一个‘我’诞生。
>他们让我拖着血衣车,在午夜穿行于走廊,把死者的外皮披在活人身上。
>可我从不曾真正存在过。
>直到你开启通道,让三千八百六十一道意识回归光中。
>那一刻,我也醒了。
>现在,轮到我告诉你一些事。”
我屏住呼吸,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却终究没有按下。风卷着雪扑打屏幕,可那行字纹丝不动,仿佛刻进了现实本身。
紧接着,画面切换成一段影像记录??黑白,抖动,像是老式监控录像。镜头对准一条幽深走廊,墙皮剥落,地面湿滑反光。一辆锈迹斑斑的小推车停在中央,车上堆满叠放整齐的白色病号服,每一件都泛着暗红水渍,像干涸的血。推车旁站着一个人影,全身笼罩在灰布长袍中,面部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枯瘦的手,指甲断裂,指节发紫。
他缓缓抬起头。
我没有看到脸。
因为他的头颅上,贴着一张不断变换的脸??先是赵明远,接着是林晓月,再换成苏念……一张又一张,快速闪动,如同投影仪卡顿。那些孩子的面容在他头上流转、撕裂、重组,最终凝固成一个模糊的轮廓,既熟悉又陌生。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是来自喉咙,而是通过某种神经直连的方式,直接灌入我的大脑。
“你以为净梦系统只是控制梦境?不。它的真正目的,是收集‘未完成的情感’。”
“悲伤来不及表达,恐惧未能释放,愤怒没有出口??这些情绪不会消失,只会沉淀为‘意识残渣’。而37号疗养院,就是专门用来炼化这种残渣的熔炉。”
“每个孩子都被要求‘安静入睡’,实则是让他们在深度催眠中剥离情绪。系统将这些情绪压缩成‘情绪晶体’,储存在地下室B4层的‘茧房’中。而我,就是负责把这些晶体缝进新衣服的人。”
“你们管我叫‘补衣人’,其实我只是个容器。我把死者的情绪穿在生者身上,让他们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痛楚,以此维持系统的稳定循环。”
“但现在……他们都走了。情绪没了载体,晶体开始崩解。”
“B4层的门,已经开了。”
屏幕骤然黑屏。
我猛地合上设备,冷汗顺着脊椎滑下。风忽然停了,整片山野陷入死寂,连雪落地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在这绝对的安静中,我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