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下子把徐昭的血液激得沸腾,追问道:“如何打破局面?”
陈皎居高临下道:“得民心者,方得天下。
“我要天下的民心都汇聚到惠州,让天下的有才之士都汇聚到这儿来,为北伐而努力。
“这应是所有汉人心中的信仰。”
徐昭情绪翻涌,久久不语。
胡宴看向他,目中有光。
陈皎平静道:“你们得助我在淮安王跟前站稳脚跟,在惠州举足轻重。
“明日的游行,便是要告诉魏县的百姓,我们惠州的兵跟其他地方的兵不一样。
“我们不是欺辱他们的土匪强盗,我们是要护他们的子弟兵,他们的依靠。
“唯有军民一体,相互扶持抵御,惠州才会强大起来,从而吸引其他州的军民投奔,成为真正的诸侯霸主。
“我就想问二位,军纪严明,很难吗?”
两人同时低头沉默。
陈皎:“二位仔细想想,我所言是否有道理,若是不服气,可与我一辩。”
徐昭冷不防道:“九娘子何以为你有这本事扭转惠州的局面?”
陈皎冷哼,倨傲道:“就凭我能哄得淮安王调兵与我,就凭他敢把淮安王玉令交予我使。”
徐昭闭嘴。
陈皎:“天色不早了,二位早些歇息,若悟明白了,才知道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了。
外头的马春见她出来,忙提灯上前引路。
室内一时变得异常寂静,方才心有不甘的两人都冷静许多。
过了许久,胡宴才道:“老大,那陈九娘真有这般本事?”
徐昭抿了口闷酒,没有答话。
他忽然开始意识到崔珏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陈九娘骑到他头上了。
她无疑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不但有胆识,还有野心。
胡宴见他一直没有说话,皱眉道:“老大?”
徐昭回过神儿,看着他道:“且看她要在魏县掀起什么风浪再说。”
胡宴沉默了会儿,发牢骚道:“那娘们邪门得很,你说淮安王怎么敢把玉令交给她,究竟是何目的?”
徐昭也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如果崔珏在的话,或许能窥探一二。
第二天上午被施刑的四人各自胸前挂着认罪的木牌,被架到马车上游行。
城里的百姓哪曾见过这等奇闻,纷纷出来围观看热闹。
有人不知个中缘由,好奇问旁人。
一年轻郎君八卦道:“我听说是七岗巷那边的一位娘子被官兵侵犯,衙门做了处置。”
“你可莫要胡说,这年头的官兵,能做什么处置?”
“是啊,没被他们欺负就算不错了,哪敢讨公道?”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都不相信。
眼见出来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犯事的四人不敢抬头,内心备受煎熬。
他们一边承受着生理上的痛苦,一边承受尊严上的侮辱,难堪得无地自容。
有百姓清楚前因后果,朝他们扔小石子,嘴里骂骂咧咧道:“畜生,奸淫良家女,欺压我们百姓,罪该万死!”
“对对对!欺负老弱妇孺,这样的畜生就该杀!”
“该杀!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