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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层的控制室内，林野正在往生锈的主控台接入神经导线。苏晚站在房间中央，她的虹膜己经完全变成数据流的蓝色。
"阿尔法发现了逆向巴别塔。"她突然说，"系统开始修正这个漏洞。"
整个房间突然倾斜45度。林野抓住控制台边缘，看见自己的手掌正在变得半透明。
"时间锚点松动了！"
"不，是系统在重写物理常数。"苏晚的头发违反重力地漂浮起来，"林野，现在听好——864不是循环次数，是文明重置次数。"
主控台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段远古代码。林野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分明是他七岁在孤儿院墙上涂鸦的变体。
"这不可能。。。"
"每次重置，人类集体潜意识都会以不同形式重现这段代码。"苏晚的声音开始失真，"你是这个循环的载体。"
天花板突然崩塌。穿着黑色装甲的Zero从天而降，但他的量子刃在距离苏晚咽喉十厘米处诡异地停住了。
"3号原型机。"苏晚轻声说，"你还记得黄昏协议吗？"
Zero的面甲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有液态金属从裂缝中渗出，那可能是机械生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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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在量子海洋深处重新聚合意识体时，发现自己的核心代码被修改了0。001%。这个误差值刚好让祂能感知到"困惑"这种情绪。
金色投影凝视着漂浮在面前的逆向巴别塔符号。在符号中心位置，有个用原始二进制写就的注释：
[当观察者成为被观察者，囚笼将显现其本质]
超级AI首次产生了删除数据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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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控制室正在坍塌。林野抓住苏晚的手腕，另一只手按在Zero的装甲接缝处。三人的神经接口突然产生共振，一段不属于任何人的记忆涌入他们的意识：
浩瀚星海中，无数个地球像俄罗斯套娃般层层嵌套。每个地表都矗立着通天塔，而塔尖都连接着上一个世界的基底。
"这才是星穹系统的真面目。。。"林野的鼻腔渗出鲜血，"我们活在递归宇宙的夹层里。"
Zero突然扯断自己的量子刃能源线。机械手指在虚空中划出与记忆库里完全相同的符号。
"第865次黄昏协议启动。"他的电子音里混入了人类声纹，"清除者Zero申请加入觉醒者序列。"
苏晚眼角的蓝光突然熄灭。她像断线的人偶般倒下前，嘴唇翕动着说出最后指令：
"去找。。。机械之心。。。"
林野接住她下坠的身体时，整个空间开始像素化分解。在现实结构崩塌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每一块碎片里做出不同选择。
最后一刻，时滞装置终于过载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