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黄飞虎的声音，冰冷如刀：“陛下，太师有令，请费仲、尤浑二位大人去镇国府问话！”
费仲和尤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纣王的腿哭喊：“陛下救我们！陛下！”
纣王看着两人丑陋的嘴脸，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他一脚踹开他们，沉声道：“让他们走。”
黄飞虎带着甲士走进来，像拖死狗一样把费仲和尤浑拖了出去。两人的哭喊声在宫道里回荡，渐渐远去。
妲己的脸白了，拉着纣王的衣袖：“陛下，他们……”
纣王甩开她的手，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她——这张脸美得像画，可眼睛里的光，却让他觉得陌生。“你回去吧。”他疲惫地说，“摘星楼，朕今晚不想见任何人。”
妲己还想说什么，却被纣王的眼神吓住了。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痴迷，只有一片冰冷的陌生。她只好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裙裾扫过地上的酒渍，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殿内只剩下纣王一人，暖炉里的火渐渐弱了，寒意从西面八方涌来。他走到窗边，望着镇国府的方向，那里的灯还亮着，像一颗倔强的星。
“老师……”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朕错了吗？”
窗外的月光，冷得像霜。
天刚蒙蒙亮，朝歌的官员们就往午门赶。
雪后的朝歌，空气清新得像水洗过一样。朱雀大街上，百姓们早早地站在路边，手里捧着热汤、揣着干粮，看见官员经过，就默默地看着，眼神里有期待，也有不安。
“听说了吗？昨晚镇国府灯火通明，黄飞虎将军带走了费仲和尤浑！”
“肯定是太师要动手了！这两个奸贼，早就该杀了！”
“不知道比干丞相的案子，能不能翻过来……”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在人群里涌动。
朝堂上，气氛却压抑得可怕。纣王坐在龙椅上，脸色苍白，眼神躲闪。闻仲站在殿中，紫披风上还沾着雪，却身姿挺拔，像一株傲雪的青松。
“陛下，”闻仲朗声道，“费仲、尤浑勾结妖妃，残害忠良，证据确凿，请陛下下令，将二人斩首示众，以谢天下！”
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纣王看着闻仲，又看了看底下瑟瑟发抖的官员，喉结动了动，终究点了点头：“准奏。”
“还有，”闻仲又道，“比干丞相忠君爱国，却被冤杀，恳请陛下追封其为‘忠烈公’，厚葬之；微子、箕子二位殿下，乃国之栋梁，请陛下派人将他们请回朝歌，共辅朝政。”
“准奏。”纣王的声音更低了。
闻仲还想说什么，忽然有内侍慌张地跑进来：“陛下！太师！不好了！苏贵妃……苏贵妃在摘星楼自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纣王猛地站起身，龙椅都被带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