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锁。”周予安伸手探了探,袖口微微发烫,“有监控残留,碰到就会报警。”
林小满没说话,用引魂笔尖划破左手食指,血珠渗出。她蘸血在电子锁表面画了一道符,线条短促,收尾带钩。红光闪了两下,熄了。
“离职注销符。”她低声说,“系统以为他己经清户了,暂时不会触发警报。”
周予安松了口气,把手按在抽屉底部。他闭眼,指尖微颤,像是在模拟某种触感。几秒后,暗格弹开,里面躺着一叠白色单据。
他抽出一张,背面印着“星辰广告”字样,右下角有水印编号,一串数字,像是批次码。他数了数,三十张,全都没拆封。
“拿到了。”他把调休单递过去。
林小满接过,指尖划过纸面,能感觉到一层极淡的灵力残留,像是被什么东西长期压制过。她把单据带回书店,铺在桌上,用引魂笔轻轻一点。
纸面微光浮动,每张调休单上浮现出一行小字:加班时长累计:976小时。
“九百七十六小时。”她低声说,“相当于西十天,连续不睡。”
陈浩站在桌边,魂体微微发抖。
“用这个写。”林小满把调休单拼成一张大纸的形状,固定在桌面,“这次,它不能再烧了。”
陈浩拿起笔,手还在抖,但落笔时稳了些。
“爸爸,对不起……那天手术,我没能在你身边。方案改到凌晨,我答应你马上请假,可我没做到。我……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字写完,纸没烧。可几秒后,墨迹开始变淡,像被什么吸走,字一个接一个消失,最后只剩空白。
他又写一遍,还是消失。
第三遍,写到一半,字就开始褪色,仿佛有人在背后用橡皮一点点擦掉。
“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声音发颤。
林小满盯着那张纸,忽然伸手按住边缘。她闭眼,引魂笔在掌心划了一道,血滴落在调休单西角。血没渗进去,而是沿着纸的边缘游走,形成一个闭合的圈。
“不是写得不对。”她说,“是没人看。”
“什么?”
“这封信,不是写给死人的。”她睁开眼,“是写给活人的。可它现在只在我们这儿流转,没被‘看见’。执念要的是‘被承认’,不是‘被完成’。”
周予安猛地抬头,“所以……得让人读到?”
“对。”林小满看着陈浩,“你道歉,不是为了让自己心安,是为了让他知道。可他不在了。那这封信,就得让别人替他读,替他回应。”
陈浩低头看着那张又变空白的调休单,手指紧紧攥住笔杆。
“可怎么让人读到?平台封了首播,热搜压着,连父亲的同事都不敢发声……”
“那就绕过平台。”林小满把三十张调休单收拢,握在手里,“我们不发视频,不写文章。我们发传单。”
“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