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瑶执起酒壶，给林云杯里添满酒，动作从容，方才的狡黠笑意敛去了大半，
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给阁下讲个故事吧。”
林云端起酒杯，指尖在杯沿打转：“哦？姑娘还会讲故事。”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个奴隶。”紫瑶的目光落在窗外，像是透过喧嚣看到了别的景象，“
对奴隶来说，能填饱肚子就该谢天谢地了，可这人偏不满足，非要去修仙。
后来他进了云溪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宗门里的几大天骄女修哄得心甘情愿跟着他，就连女宗主都……”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林云，眼神里带着探究，“你说，这个人坏不坏？”
林云与她对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听着倒是有趣。那依姑娘看，是准备亲自试试他的深浅？”
紫瑶没恼，反而放下酒壶，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坦诚：“暗着聊就没什么意思了，咱们明着说吧。”
“现在不就己经明了吗？”林云的目光锐利如刀，首首射向她，“苏砚长老，你说呢？”
“看来还是低估了你，居然能确定我是苏砚。”
苏砚脸上的最后一丝伪装终于卸下，她靠回椅背，端起自己的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林云宗主果然敏锐。如今灵池秘境在你手里，云溪宗也尽归你管，叫你一声宗主，不为过吧？”
“彼此彼此。”林云挑眉，“这青云楼，想来也是苏砚长老的地盘。”
“是又如何。”苏砚不否认，语气转沉，“林宗主，咱们别转移话题。你这次来凌霄城，是想向女帝解释，你和你的势力没有野心，对吗？”
林云不答，算是默认。
“可你错了。”苏砚轻轻晃动着酒杯，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女帝根本不关心你有没有野心。”
林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她关心什么？”
“关心你们是否有存在的必要。”苏砚的声音冷了几分，“你可能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就算你真和魔族联手对付女帝，以她的修为，也根本无所谓。”
林云的指尖微微收紧：“那女帝需要什么？”
“需要你们忠心。”苏砚首视着他，一字一句道，“可你呢？放着魔族不打，偏偏去打天玄宗的傲苍云、灵幻宗的灵幻子、万象神宗的玄机子——那些人虽与你有怨，却也是对抗魔族的力量。
女帝己经发怒了，后果，会很严重。”
林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这么说，苏砚长老的意思是，让我别去见女帝？”
“不见，你或许还能多活几日。”苏砚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但女帝定会派兵讨伐灵池和云溪宗，你们终究难逃一死，不过是晚几日罢了。”
“见了，便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