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玉怡……没事的,给我……”
“我们不让别人知道,你别怕……”
一声一声地哄着她,从她绞得死紧的手指中掰开了刀,温铩羽泄力地躺回了床上,握着刀的手捂着失血的口子。
他的青筋从眉尾凸起到额角,可瞧着她害怕的样子,心里也气不起来,给梁鹤骞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来公寓。
那边听他虚弱的声音,立马意识到不对劲,边爬起来收拾东西出门,边问他伤到了哪里。
“被刀捅了。”
“什么?”梁鹤骞大惊失色,以为他是被入室报复,“那要不要通知康定?”
“不用,不小心。”
“啊?”梁鹤骞让他搞懵了,人还能不小心被刀捅到自己?
他摁着床单捂住腹部的位置,冷汗一点一点往下流,让梁鹤骞别废话赶紧过来,手机扔到一边,趁昏迷前把刀上的血全揩床单上,刀柄覆上自己的指纹。
远离作案现场后,离开那个令人大脑空白的空间,戎玉怡才渐渐冷静下来。
门铃响时,她知道是谁,刚才温铩羽打电话,她听到了。猫眼看一眼确认无误,她给梁鹤骞开了门。
梁鹤骞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戎玉怡就在旁边看着,不声不响地。
梁鹤骞再傻,也知道捅二少的人是谁了。
兄妹打架,打成犯罪现场,当真是少见。
简单处理完伤口,止住了血,他让温铩羽一定要去医院,公寓里条件太简陋,体内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这个出血量,说不定肠子都断了几条。
转过身来,发现凶器就在床上,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梁鹤骞眉骨一跳,不禁对这位三少姐肃然起敬。同时脑内风暴估算内伤,二三厘米宽、十多厘米长的水果刀,别说肠子断了几条,脾胃都能怼穿了吧?
温铩羽躺在床上,看着一直低头不吱声的戎玉怡,说先不去医院。
梁鹤骞知道他心里有数,哪怕他心里没数,作为打工人,他又能做什么呢?还能绑着雇主去医院不成?梁鹤骞只能提醒他:“别的先不说,你最起码得把破伤风打了。”
失血过多,让温铩羽有点疲惫,再也说不出话来,动动手指让他走。
戎玉怡送梁鹤骞出门,梁鹤骞在门口转过身来,本来有话要说,看她一脸蜡色,在喉咙翻滚几圈的话霎时回到胃里,脱口而出的话是:“留步,三小姐。”
返回卧室,那人上半身没穿衣服,绷带缠着腰身,有没擦干净的血和因为疼流出来的汗,刚才清创缝针没打麻醉,也没有消炎药可吃。他往后背垫了一个枕头,咬着烟正低头点火。
戎玉怡不知道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等待她动手的那几分钟在想什么,又为何摁着她颤抖的手坚定地往里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