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梦而已。
他去过戎玉怡在撇雨街的屋子,也跟她在那张床上厮混过几天,对屋子的家具陈设有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很正常,因为他是她哥,他来过这套房子很多次。
那些绿色首饰,他也似曾相识,熟练地拆卸了几颗,里头果然有熟悉的东西,不过基本都没用了,他偷偷拿去换了一轮新的定位装置。
衣帽间里有许多男士的衣服手表手套,这让他感到挺伤心的,更伤心的是,他试着穿上几件,尺寸居然都小了一点,证明这些衣服不是他的,小的那一点无一例外是肩线过窄,衣长袖长裤长倒很合适,风格品味居然也还行,只是有些样式太花里胡哨,他不喜欢。
厮混的那几天,他把那间屋子里外熟悉了个遍,所以梦到他和戎玉怡在屋子里做什么都很正常,尤其最近……
所以才诞生出那天的春梦杀,这很合理。
温铩羽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又抬头看看她抿着的唇和辨不清情绪的复杂眼神,若有所思片刻。
戎玉怡正游神着,只见他忽然身形动了动,指尖捻起下摆,慢慢往上移,他腰很窄,却有薄薄的腹肌,只是除却这一层薄薄的肌肉,还有横七竖八的疤痕。
戎玉怡一顿,抬眼看他。
“好看吗?”他笑着问。
“……丑死了,丑死了。”戎玉怡抻长了腿踹他一脚,反方向下了床。
力道不轻不重的,温铩羽没躲,顺势躺倒在床上,倒过来的视角里,戎玉怡扶墙,行动缓慢地进了浴室。
门‘咔哒’一声锁上,似乎防着谁。
他慢条斯理把衣摆拉下去。
现在,还合理吗?
话题尚未结束。
戎玉怡洗完手出来,被他摁在床上逮着问:“真没签字?”
对他们这种阶层的人来说,订婚和签字仪式才是最重要的,订婚广而告之的那一刻起,两人对外的关系即深度绑定,签字后则在法律上有了效应,至于婚礼,只是一个排面而已。
“我当时才十九。”戎玉怡提醒他,“说好次年签字领证,国外举行婚礼,结果次年人就死了,上哪儿领去?”
温铩羽眯了眯眼睛:“你好像很遗憾。”
当然了。戎玉怡没说话。
“你不恨大哥?”他又问。
床头一堆枕头,左右两边各三个软绵绵的枕头打底,戎玉怡被他摁在身下,尾巴骨没有支撑,只能陷下去,连挣扎都发不了力,所幸任他摁着。
恨大哥?为什么?这话说的……温折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戎玉怡脑内风暴着,有吗?没有吧,不确定,再问问。
“我恨大哥做什么?”
“他这样对你,你都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