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为何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驱赶我走?”
气急了状元郎新郎官反而冷静下来,今秾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静谧而冷冽,像一把又尖又利的匕首。
“丞相请回去,下官府上不欢迎你。”
瑜生已经不在乎对方是不是个丞相是不是权贵,他不能在自己的大喜日子里遭受这样的侮辱,而不作出自己的态度!那样才是真正的懦夫!
他与秾秾的感情,也无需像丞相这样的人交代!
丞相却站着不走,非但如此,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真心爱一个女子,应当放她走,让能给她更多幸福的人来照顾她,这才是真的爱她。莫非状元郎只是个自私鬼?明知道自己无法给未婚妻幸福,还要执意娶她,自欺欺人?”
今秾听得都有些生气了,她撤掉红盖头,怒视丞相。
“丞相大人,我以往对你印象不错,认为你是个极有修养极有雅量的人,没想到会这样尖酸刻薄,跑到人家的婚宴上捣乱,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莫非丞相没有长一颗人的心肠?”
竺情看着被他人抱在怀中的待嫁少女,看着她一身娇艳的大红色嫁衣,他的心是温软的,可他的手脚逐渐发冷。
“你说得对,我的心便是铁石做的,我生来高高在上,我何至于为任何人而伤怀!”
“那便好。”今秾盖上了红盖头,依偎在瑜生的怀中,“走吧,生哥,莫理闲人。”
一句闲人,少女冷淡的姿态,将他的心戳入了万丈深渊,冰天雪地。
竺情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连眉眼唇角都不曾有一丝的表情,可袖袍中的手却紧紧地握住。
他是不曾被任何人伤过,今日却被一人所伤。
只一句闲人而已。
他早知不会属于他,为何今天会来?他早知就算没有瑜生,也有天子。
天子是不会容许他插足,他为何会暴露自己前来?
这是用尽他一生智慧也无法解释的愚蠢行为。
在里面饮酒吃菜的宾客,早在喜娘高呼新郎官新娘入府拜堂的时候,就已经出来观礼,没想到会看见这么一幕。
本来以为远在边疆的钟离将军突然出现在婚宴上,背着新娘子出府就已经很让人震惊了,没想到丞相还拦了婚礼。
他想干什么?
他想抢婚?
他看上了状元郎的未婚妻?只要今日拜了堂他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丞相这是想干什么?掠夺下官之妻?
偌大的状元府大门口静得可怕,来参加婚宴的官员宾客甚至没有一个敢私下议论,只是互相瞪着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