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绯绯,是她花瓣的颜色。”
安溪立刻道:“名?字也好可爱!”
蛇三寸见状拉安溪:“不要被骗了,绯绯坏着呢!”
话音刚落,口水精准避开安溪吐到蛇三寸脸上。
蛇三寸脸上那块血肉,顿时被腐蚀到冒烟,他?感受到疼痛,吐着蛇信子就?要上去勒人?。
两?人?一看打架就?是熟手,安溪偷溜离开。
有点奇怪呀,人?脸花头上的绯绯既然?是有独立意识的,为什么没有想到汪石也可以有呢?
就?算没有人?能证明这点,但?有人?脸花这个例子在前,怎么也能给汪桃一点精神支撑吧?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到从这个角度宽慰汪桃吗?
怎么好像这个学校针对精神方面的后遗症,采用的手段永远只有模糊记忆?
……
说话间到了实验楼三楼,实验楼一共四层,每一层都有独立的大门锁着,每一个大门都是全封闭不透明,看起来是非常厚重的材料。
一看就?有问题。
安溪眼睛黏在上面都很?难移开,蛇三寸说综合楼也是这种?样?子,而?且比这里更夸张,综合楼的大门都是带污染的。
这不是明摆着说有问题,快来看吗?
安溪懊悔啊,她来学校实在是太懈怠了,五天了,居然?没有把学校逛一圈,等解决了七班同学的问题,一定要空出时间探索一下学校。
教室在实验室301,安溪一进门就?闻到浓郁刺鼻的味道,就?像有什么在教室里腐烂到流出恶水的那种?味道。
教室里的光线也很?不好,是一种?感觉很?脏的光,窗帘厚重拉得紧紧的,再把门一关,跟“食物”就?没有任何沾边的关系,你说这是失控现场都比说是课堂更有说服力。
教室里没有任何学生使用的桌椅板凳,只有一个等人?高?的大锅,以及一个等人?长的案板。
大锅盖着盖,案板泛着脏污的亮光,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案板上有数把刀具,每一个刀具上都粘黏着暗色。
安溪对《分辨》课的期待一下子就?破碎的干干净净,她本来想启航高?中的课表上没有显示美食制作的相关课程,《如何分辨食物与?非食物(2869版)》多少也能沾点边。
“太可怕了。”
安溪喃喃自语。
“小心点,不要……”
沐辛然?话没说完,听到安溪说完后半句——“这样?的卫生条件,我怎么偷吃?”
沐辛然?握着安溪的手,非常严肃警告安溪:“不要吃这个教室里任何东西。”
安溪吓了一跳,但?她嘴巴非常熟练进行保证:“我保证绝对不吃!什么也不吃!”
安溪快速利索的保证让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更加一层雪霜。
沐辛然?来不及说什么,一道风从后门吹进来,一直吹到大锅边,是一位骨廋如柴的皮包骨老师。
他?整个人?裹在黑色烟雾般的袍子中,头颅完完全全没有一丝血肉,皮裹在骨骼上,呈现出一种?可怖的模样?。
两?颗深黑的眼珠镶嵌在空荡荡的眼眶里,像两?个活着的圆肉虫,不是人?转动它,而?是它们自己转动“看向”想看的方向。
此刻,它们看向安溪。
安溪直直看着那对眼睛,她的右眼灼烧的疼痛,左侧眉骨位置隐约有红纹浮现,嘴巴不自觉弯出弧度——她的污染在叫嚣,在沸腾,它们感受到了敌意!
然?后那个老师轻飘飘移开视线,他?的嘴巴没有动,却有声?音从口腔里传出:“上课。”他?说。
安溪在这一刻,终于明白无论是虞老师还是宿管都暗示这个人?危险的含义了。
他?不是失控污染,但?他?存在本身已将近于失控。
安溪在他?身上感受到浓厚的死气?,那是她曾经在一些死亡前兽类身上感受到的东西。
整个课程里,包括安溪在内所有有污染的学生都紧绷着精神,每个人?都在耗费更大的精力压制蠢蠢欲动的污染。
在这种?情况下,沐辛然?的感受就?非常难熬,哪怕安溪第一时间与?微微、蛇三寸等一些已经熟悉的学生将她围在中间,她也感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就?像身上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山峰上缭绕的云雾飘飘然?融入她的体?内,搅动着她的五藏六府。
安溪抓住沐辛然?的手臂,一股凉气?从两?人?交接的肌肤中传递过去,沐辛然?打了个冷颤,冰冷感冲散了无形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