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还是算了,家里已经够热闹了。”
陆云川听此也没再多说,只低着头把盘子里最后两片肉夹给了林潮生,自己把蒜苗捡干净了。
两人又分着吃了曹大娘给的粽子,屋里静悄悄,只有筷子与碗碟碰撞的声音。
吃饭后两人一块洗刷了碗筷,又烧水洗澡,等收拾完天也差不多黑尽了。
村里人都睡得早,就连林潮生穿越后作息也越发健康规律起来,估计着也就现代九点多的时辰,两人就上床睡觉了。
夜色漆黑,灯残人静,月亮从树梢上升起,悬在瓦蓝的天空上,周围密布繁星。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夜色宁静又安详,只时不时传来两声鸡鸣犬吠。
“汪汪汪汪汪汪!嗷呜!汪!”
林潮生:“……”
好了,气氛毁了大半。
躺床上的林潮生扭了头,冲屋外的狗子骂道:“二黑!你又发什么洋癫!还是给你吃太饱了!你明天别吃饭了!”
“嗷。”
屋外的二黑似个漏气的娃娃,又瘪着气“嗷呜”了一声,没再闹腾了。
林潮生似有些起床气,刚刚才睡着就被傻狗子吵醒,心情很不好,烦躁地爬起来骂了一通。陆云川大概还是头一回看他这模样,被人掠走了全部被子也不恼,还觉得挺有意思,被逗得笑了两声。
又安静了,林潮生一头栽回枕头上,迷迷糊糊地夹着被子又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间还嘀咕说:“傻狗子肯定是嫉妒大黑找着媳妇了。”
说罢,扭头又睡了过去,这个睡眠质量也是令人叹服。
躺他身边的陆云川扯了扯被他夹在两腿间的被子,有一把子力气的汉子硬是没扯动,最后叹了一口气也躺了回去,憋憋屈屈拽着被子角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继续睡。
……
次日,林潮生睡到个日上三竿才起来。
起来时发现院子的树上挂了个素白的纸鸢,长长的风筝线飘飘悠悠地垂了下来,惹得二黑时不时一蹦跳起来去咬。
没咬着。
它就踩着爪子去找林潮生,林潮生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废屋里的银耳,这头刚看完就被二黑咬住裤腿往外拽。
出门一看,是一只挂在树上的风筝,这傻狗还一脸跃跃欲试,两只眼睛都写着“想要”。
“我来吧。”
刚挑了水把园子里的菜浇了的陆云川出来看了一眼,反身又回去扛来一把木梯子。
梯子撑在树干上,林潮生在下头扶住,抬着脑袋往上头瞅。
陆云川站在梯子中间,垂眸看了林潮生一眼,说道:“低头,小心灰掉眼睛里。”
林潮生下意识低下了头,可他扶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下来,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见陆云川一只脚踩在梯子上,一只脚踩在粗壮的树干上,手里拎着一只风筝,眼睛却盯着院子外看。
他站得高,看得也远,瞧惊讶的神色显然是看见了什么东西。
林潮生忙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陆云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人低声了一句,“下来再说。”
说罢,他单手拽着风筝线,扶着梯子几步踩了下来。
二黑瞧见了,蹦跳着围着人溜了一圈,尾巴都快甩成小旋风了。陆云川微微弯下腰,把风筝线塞狗嘴里,傻狗子含着风筝就跑出了院子。
昨天端午节,村里有孩童放纸鸢的习俗,这应该是断了线吹到他家树上的。
陆云川望着傻狗跑远的背影,还说了一句:“会把这蠢东西惯坏的。”
他从前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二黑还没这么淘,是后来夫郎进门了,林潮生脾气好又爱逗两只狗子玩,把这傻狗逗得更傻了。
林潮生只笑了两声,心里还是更好奇陆云川在上头看到了什么,连忙问:“怎么回事?刚刚看到什么了?”
陆云川看向林潮生,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太确定地开了口:“好像是山下的岑哥儿。”
叶子?
林潮生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如果只是岑叶子,那陆云川的表情一定不会如此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