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口正想细问,却听到院外传来几声犬吠。
是二黑的声音。
二黑喜欢吠叫,高兴了叫,闹腾了叫,但这声音听着满是一股凶狠,明显是见了生人后的示警。
刚叫出一声,刚还蔫头耷脑趴在狗窝里的大黑立刻竖起了耳朵,立刻站了起来,也狂吠着跑了出去。
林潮生皱了眉,也赶紧扯着陆云川跟着两只大狗走了出去。
两人朝着狗子吠叫的方向走了去,林潮生担心它俩咬人,还踮着脚往树丛里看,大声喊了大黑、二黑的名字。
没一会儿,在那窈窕深邃的小林径中,林潮生看见岑叶子从山上走了下来。
他背上还吃力地背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第040章捡了个人
岑叶子身前挂了一个小竹篓,背上吃力地背着一个陷入昏迷的高大的男人,对比起来,他实在显得太弱小,走路都十分困难,一步一步像蜗牛般慢慢挪动。
两只狗子认识岑叶子,认清人后就叫得没那么凶了。岑叶子也已经和它们混熟,不像当初那么害怕,瞧见两只傻狗冲他吠叫还知道摆着脑袋斥两声。
林潮生和陆云川看见了,连忙小跑了过去。
林潮生担心问道:“叶子,这是?”
陆云川没说话,而是直接伸手将岑叶子背上的男人扶了下来。
岑叶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反手揉着已经酸痛得没有知觉的胳膊,又扭过头冲陆云川着急喊道:“小心,小心!他腿上好像有伤!”
陆云川动作一顿,下一刻就直接把男人扛起背在了背上了。
岑叶子累坏了,额头上、面上全是汗水,满脸通红又气喘吁吁的。
林潮生又问:“叶子,这人哪儿来的?”
这男子的打扮可不一般,一身月白的锦服,领边袖边一圈灰银色的云纹,衣裳料子好垂感好,腰束玉带。就是不知道去哪儿滚了一圈,一身浅色弄得很脏,衣摆袖口沾了泥巴,领口还夹着几根野草,头上的发冠也松松垮垮的。
这衣着,可不像村里人的庄稼汉。
岑叶子没想那么多,只冲着林潮生傻兮兮地笑,一脸骄傲道:“这人是我在山里捡的!”
林潮生满脑子问号,可他也知道,恐怕问岑叶子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这时候,背着男人的陆云川开了口,说道:“可能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先回去吧,他的腿好像摔断了,得找大夫看一看。”
岑叶子惊诧地张大了嘴巴,忧心地看着昏迷的男人。
“啊?摔断腿了?那得很多钱吧!”
说着,他还小心翼翼摸了摸被自己藏在怀里的小荷包。
捡了个人,可他没钱给人治伤啊。
不会讹上他吧?
像是看出岑叶子的担心,林潮生安抚般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不担心。看他衣裳应该是非富即贵,不缺钱看伤治病。”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还背着男人的陆云川,也说道:“不然先把人背回咱家吧?咱家还剩间空屋子。”
那是从前陆云川父母的房间,爹娘去世后,那间屋子就空了,只用来装了些杂物。
陆云川不是个热心肠的人,可人已经搁眼前了,总不能把他丢在林子里吧。
虽不是热心肠,却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点了头,背着男人朝家去,林潮生也赶忙扯着岑叶子跟了去。
陆云川背着人闷头朝前走,两个小哥儿跟在后头,你一句我一句还聊上了。
林潮生:“叶子,你怎么又上山了?”
岑叶子:“家里要没钱了,我想着上山找些野果子,也不知道那庄子的少爷收不收?嗐……他如果不要我就只能背到镇上去卖!”
林潮生:“那你阿父最近回来过没?”
说到这儿,岑叶子就哼哧了一声,不太高兴地说道:“回来了七八天。他到底还惦记着家里的田地,回来把秧子插了就又走了!不过还算他有良心,带了一袋子米回来!”
林潮生自然知道他这份不高兴不是冲着自己的,很是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