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了家,林潮生赶忙先一步跑进了那间空屋子,把久不住人的床铺收拾了一下,陆云川才把背上的男人放到了床上。
他常年打猎,对这些外伤倒还有两分了解,坐在床边就伸手刺啦一声把那男人的裤子撕开了,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和一团摩擦严重的伤口,血流了满腿,裤子也弄脏了。
瞧见一片白花花,岑叶子立刻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两只耳朵红通通的。
心里还暗搓搓想:一个汉子,咋比自己还白?不会其实是个小哥儿吧!可哪有小哥儿长这么高的!
他一边羞,还一边小声怯怯地问:“不会找我们赔吧?”
林潮生敲了他的脑袋,又立刻出去拿了伤药和纱布。
陆云川是个猎户,这些东西也是常备着的。
陆云川先给人敷了药,小心处理了伤口,但骨头上的得谨慎处理。
他站起身,冲着两人说道:“我去找白哥儿来瞧瞧。”
说完,他又皱着眉看向躺床上的陌生男人,似乎有些不放心。
最后又对着林潮生叮嘱道:“不认识的人,也不清楚人品,你俩离他远些。”
岑叶子小声嘀咕:“都伤成这样了,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吧,我、我还带了刀呢!”
他一边说还一边用力拍了拍挂在腰上的柴刀。
林潮生倒没多说,一脸“我懂,你放心”的乖巧模样,还冲着陆云川点头。
陆云川直觉不太对,总觉得自己的夫郎不可能这么听话,他只好又叮嘱了两遍,这才步履匆匆地出去了。路过门口时,两只大狗还想跟上,被他吵了回去。
人走了,刚还一脸乖巧的林潮生左右手各拖了一个小杌子,和岑叶子在床头坐下。
岑叶子弱弱开了口:“林猎户喊咱俩离远点!”
林潮生又拍他肩膀,朝人嘿嘿笑,“怕啥!你有刀呢!”
一听这话,可不得了了,岑叶子立刻就挺了挺胸膛,故作凶恶地板起了脸。
对!我有刀!
林潮生拖着小杌子又悄悄往床边挪了挪,然后身上撩开男人的头发,那是一张俊美如冠玉的脸,额头被磕伤,渗出的血已经干涸在皮肤上,血液鲜红更衬得肤白如玉。
林潮生用肩肘怼了怼岑叶子,冲人抬下巴,“瞧,长得真俊!”
岑叶子还羞着拿双手捂眼睛,听林潮生问又忍不住好奇,悄悄从指缝往外瞧。
真是俊。
比村里最年轻最俏的姑娘还要白!
岑叶子又想起自己刚才的猜测,小心翼翼蹭了过去,拨开男人的头发,想要看一看他颈后有没有小哥儿才有的孕花。
脖颈露了出来,还是一片白皙。
岑叶子满脸涨红,手像是被火苗燎过一般立刻收了回来,惊得说话都磕巴了。
“男、男人!是个男人!”
林潮生:“……”
不然呢?还能是女人吗?
林潮生没说什么,岑叶子又拖着小杌子缩到他背后,刚坐下又蓦然想起自己可是有刀的,他得挡在小哥前头!于是又小心翼翼拖着小杌子坐到了林潮生前侧方。
坐下后,他又开始嘀咕:“怎么会从山上掉下来呢?”
林潮生也猜测道:“可能踩滑了?”
岑叶子也点了点头,又说:“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回到咱村里来爬山?有钱人的心思真难猜。”
林潮生认同地点头,“他家里人应该会来寻。”
岑叶子唉声叹气的,愁得似个小老头,“希望如此吧,我可没钱养他。”
叹过气,他又瞅一眼床上的男人,皱着眉问:“小哥,我是不是捡了个麻烦回来?”
林潮生看他,打趣道:“那也是个俊俏的麻烦!”
岑叶子嗔怪地瞪他一眼,咬着唇哼哼:“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