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瑜敏锐地捕捉到这其中信息:“他真的逃出去了?”
梓桑:“你知道?”
叶嘉瑜自嘲:“自然,我伤重未愈,又遇到这等大事,他们便想舍弃我,拿我最后当一次挡箭牌,我只是没想到温吞的大哥真能做到。”
梓桑心说,叶家装得好,你小子在家躺的住,又都不知道叶家双生子的事自然大意了。
梓桑突然问:“他会反吗?”
叶嘉瑜以为她害怕打仗:“别担心,老东西只让他守住基业,若朝廷不威逼,便龟缩不出。”
但,冀州此后便独立于朝廷,与世家共治。
那鸿图嗤笑一声:“做梦。”
这仗必打。
察觉那鸿图的态度,有些担心大哥的叶嘉瑜赶忙说:“打不起来的,老东西还说若大军压境就携家财退隐。”
老爷子主要还是在意叶家血脉,只求让独苗苗活下去。
那鸿图“哦”了一声,姓叶的跑的话,他还可以去打其他和车寿有牵扯的世家,以及他在冀州的骑兵,怎么样都打的起来,只不过是规模大小的问题。
“求你放我大哥一命。”
感受到那鸿图的杀气,叶嘉瑜突然放软语气求情。
那鸿图睨了他一眼。
小汁,早干嘛去了。
他起了玩心,“你说谁和谁才最应该在一起?”
叶嘉瑜:“……”
“你还是杀了他吧,我给他挡了这么多年的灾,仁至义尽了。”
涉及原则性问题,他是死都不说。
“行了,你好好休息。”梓桑扶他躺下,盖上被子,为刚才一时兴起的问话感到尴尬。
怎么就问出这种小孩子气的问题,蠢蠢的。
她摇摇头。
其实叶嘉瑜说的没错,两个世界的人物确实很难融合,她他就一直有脑袋不够,用下意识做出反应的困扰。
又七日,叶嘉瑜能如常喘气后,被移到刑狱,喜提编制,成为厨房的添柴工。
送他进来的是梓桑那鸿图。
梓桑在屋外和叶嘉瑜一道。
那鸿图在屋内。
面对已经在厨房扎根的赵卿颜,那鸿图:“聊两句?”
理智上应该抛弃勺子,实际没忘颠锅的赵卿颜一边点头,一边又没舍得放下。
那鸿图索性搬了把凳子坐下,看她粗布衣衫地工作着,烟雾缭绕下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失真了。
她,看上去好像真心留下。
但,那鸿图还是谨慎地保留意见。
来这他只是想问赵卿颜离开青州后去了哪,又怎么投到车寿麾下,又为他做了什么,可留下后手……
一切一切还是为了看看是否有漏网之鱼。
那鸿图开口之前,倒是赵卿颜先行出声。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放过她。
滋啦冒油的声音中她提高了音量:“我害你,辱你,欺你,贱你,按照你的脾气,你该杀了我。”
那鸿图扭动脖子,咔咔作响几声后,他说:“确实如此,在你身边的日子,我每时每刻都想杀你。”
“如今,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你会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成为黄脸婆,在这方寸之地耗上一辈子,荣华富贵再与你无关,你会成为你口中的下等人,干着你从前看不上的下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