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浪只得朝着盐州撤退……
事情原委一说,大殿上顿时人声鼎沸,有人怒不可遏,要求马上派军平叛,有人则趁机声言,这是大王瓦解拓跋家势力,使得各部首领心生不安之故,要求陈启超恢复旧制。
陈启超闻言,晒然冷笑道:“昔日我尚未功成,羽翼未丰时,尚不惧张家兄弟。本王弹指间便可平息贼军,何足道哉?大不了本王次御驾亲征,眼下么,立即处斩拓跋武、拓跋守成,以正国法,以儆效尤!藐视本王、藐视国法者。必受严惩!”
……
拓跋武、拓跋守成两兄弟最终还是被斩了,即使拓跋定难、拓跋卢龙等拓跋氏的长老出面大闹法场。
甚至拓跋破胡也通过关系求裴心媚向陈启超求情。
都没有起到作用,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警醒着每个人。
而江淮王庭和拓跋家,或者说那些曾经被姑息纵容却被边缘化的旧势力家族之间的裂缝,却再也无法弥合了。
而那些愤愤不平的旧势力家族的代表们,却没有被血淋淋的人头给震慑住,暗地里的聚会密谈反而越发得密集频繁了起来,江淮立国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内乱自然也渐渐展开了……
已经杀进江淮国境内的楼北光和李仁全依仗着大胜的威势,可谓意气风发,挥兵南下,直取盐州。
盐州知府王登科直接紧锁四门,既不出降,也不出战。
张家军攻打数日不见效果,而驻守海陵城的王鸿枫也分兵来救援盐州,而驻扎在洪泽湖的江淮水师也有恢复楚州的动向。
楼北光担心后路被切,于是便将自己的部队调回楚州,加强防务。
不过王鸿枫兵力有限,洪泽湖的水师也是如此,所以只能自保,却无力收复失地。
只是苗浪急匆匆的赶回干天城后,向陈启超请求恢复旧制,安抚拓跋家等诸部,再调动其兵马北上攻打楚州。
陈启超闻言大发雷霆,罢了他的北军大都督之职,贬为盐州守将,命他带罪立功,又安排心腹人马作为监军。
因为旧势力家族各部人心不稳,陈启超需要大量自己的嫡系部队留守京城以防不测。
但是这样他就无法调动太多兵力去支援北方南方两条战线。
再加上苗浪被贬官之后,情绪十分低落,备战非常懈怠,楼北光打听到这些消息不禁大喜,放开胆量直扑盐州。
原本骁勇善战的苗浪果然不敌,他一味的据城而守,盐州本就墙矮沟浅,并非久守之地,抵抗半月之后,苗浪被迫放弃盐州,退守昭阳城,并向干天城急求援兵。
一向顺风顺水,战无不胜的大梅岭军队居然吃了败仗,消息传到干天城,满城震动,人心动荡不安。
唯独一群人欣喜若狂,那自然就是拓跋定难、拓跋惊雷等为首的旧势力家族们。
一时间无数拓跋家的实权人物都在互相往来,频频交欢意见,大有逼宫的迹象。
而在腾龙堡的某处院落里,陈启超正在和很久没有露面的谢雨霏对面而坐,下着围棋。
“拓跋定难、拓跋惊雷要动了。”
谢雨霏放下一子,然后看向陈启超说道。
她现在发现后者已经越来越有渊渟岳峙的气势了,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上位者威压也是越来越浓郁。
“拓跋定难,拓跋惊雷?”
陈启超怔了怔,拈着旗子沉吟起来,半晌方道:“他们的兵马在润州附近,如果在内接应,确有奇兵之效,难怪他们似有所恃。不过,他们……应该不是我想找出的那个人。”
谢雨霏迟疑了半晌,然后说道:“是啊,单凭那两个莽夫,是远远不足以办得到。”
陈启超轻轻放下一子,然后冷冷笑道:“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实在太麻烦了,所以我必须要把他引出来!”
……
楼北光来势汹汹,而苗浪又士气不振,他坚守昭阳城十几天后,昭阳城再度失守!
苗浪只能坚守长江北岸最后的宁江要塞。
宁江要塞朝南便是长江,朝西便是广陵城。
越过长江便是大梅岭和江淮王国的京都干天城的所在!
而东军大都督王振武调集崇海城的兵力来援,这才遏制住了楼北光的进攻步伐!
这一战打出了张家军的气势,也使得江淮国的战略局势变得恶化起来。
南面的方老板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宁江要塞原本是王振武精心打造的一处防御关隘,漫说他还派出了崇海兵马来援,就算只凭苗浪的人马,背倚这座雄关,楼北光也很难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