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也不留他,不想听更好,免得浪费口舌。
谁知还没有得意多久,她便听见背后又传来脚步声。
季舒白搬着一把官帽椅过来了。
他把椅子摆在宋瑾身边,摆的正正的,衣摆轻轻一提,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
这也就罢了,还转头给了宋瑾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如今你可以说了。”
西八!!!
宋瑾实在想骂人,可转念一想这词不能用啊,万一李成梁那老小子也说呢。
宋瑾恨恨地爬起身来,瞪了一眼季舒白,拔腿就往船舱里头跑,过不多时就见她颇为吃力地抱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官帽椅出来了。
在宋瑾看来,季舒白这种人就是事多,明明可以坐地上,他偏要坐椅子上,无端高出宋瑾一截。宋瑾哪里能忍,转头就抱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出来了。
她学着季舒白的样子,将那椅子摆的与他的平齐,也提了提衣摆,大马金刀地一坐。
这阵仗看的季舒白眉头一皱。
宋瑾那膝盖开的,能放进去一头肥猪了。
“你是女子。”
“我在扮演男子。”
“这里没有外人。”
“万一有人来了呢?”
“有本官在,无人敢疑你。”
季舒白终究忍不了她那姿势,强行要求她摆正些。
宋瑾其实也不适应那姿势,单纯想搬回一城罢了,见季舒白坚持,也就没有跟他抬杠,乖乖合拢了些。
“好了,开始说吧。”
宋瑾手肘撑着椅子扶手,听到季舒白这么一句话,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起头。
“大人为何不信清虚天?”
“如若真有,你为何归来?”
“万一是被罚的呢?”
“你犯了什么错?”
有时候撒谎比说实话还要难,面对季舒白,宋瑾关于清虚天的谎言圆不住。
她恨自己没有那编神话故事的能力。
“大人可曾听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倒是听过,只是。。。。。。”
“大人啊,”宋瑾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看似荒唐,但你不妨一听。你若急着反驳,那也就不必再问。”
季舒白听到这里嘟囔一声:“好吧,你说。”
宋瑾问他:“大人可曾想过,这天其实是咱们这里呢?”
“什么?”
这句话也是宋瑾被逼急了,临时想出来的,连她自己都惊了一跳,觉得这是个绝妙的比喻。
季舒白也惊了一跳。
自古以来谈天论地,都是脚下为地,头顶为天,宋瑾可好,给它反过来了。
“大人听我慢慢给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