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温和却沉静的声音响起:“阿德又要去哪里?”
茸德差点顺着青年掌心的方向向莫林德安跌去,但是还是一头雾水地稳住了身形。
“我把餐具送到厨房里去清洗呀……”
还没等她说完,莫林德安的嗓音就再次响起,这次染上了一丝低落的情绪:“是又要离开我了吗?”
这次是更加真实的、确切的表现,在外人面前卓尔不群、向来温暖强大的青年确确实实正在表现出弱势的情绪。
茸德低头看着青年纯粹黑眸里的光亮,因为那一闪而过的低落而愣在了原地忘记了挣扎离开。
她早就发现了,莫林德安穿着的这件纯白色的衬衫,衬衫领口并不是纽扣式的设计,而是一条短短的黑色锁链,此刻正扣得很紧。
茸德心底涌起一些奇妙的感觉。
新奇的、但是飘渺的,好像稍不注意就会飘散似的。
茸德没有再动,她好像隐约知道了一些什麽,但是又不确定这一点到底是由于莫林德安的醉酒还是什麽。
这种感觉非常熟悉,因为今天早上、或者说昨天晚上,茸德就曾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
奥利维亚的国民是切切实实的享乐主义,从很多年以前,不知道人类进化到哪一代时就开始了,亲吻与拥抱被视作会令社交双方都愉快的礼仪方式,因此茸德以前从未察觉到这一点。
但是现在,青年擡起望来的双眸沉静而认真,像是观察着她的表情一样安静具有耐心。
“您……”
茸德尝试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麽。
在这种情况下,惊讶绝对是占头脑的上风吧!……
青年似乎也没要她一定要说出什麽,他灼热而富有力量的掌心在她背后缓缓下移,很快移到了腰线的位置,茸德膝盖一软,支撑不住向前一跌,不得不擡起一只腿膝盖撑在青年支着的双腿之间座椅的空隙上,一只手臂为了维持平衡搭在了青年肩头。
她的手指一侧就是环绕青年脖颈的黑色锁链一样的衬衫装饰。
黑与白的映衬,茸德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最终还是忍住了。
青年的嗓音漫长而悠远,仿佛一声轻叹:“阿德……会更喜欢那些孩子们吗……”
莫林德安微仰起脖子,他感受到女孩的身影此刻仿佛近在咫尺,他鼻尖蹭过她颈间细嫩的皮肤,如同一片带着温度的羽毛扫过颈间。
茸德捏紧了手下青年的衬衫。
那些,哪些啊,难道说的是伯麦吗,还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