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自然知道自己的学生,既然来人肯定是想知道清楚。
许恪抬眼看着韩烈,缓缓说道:“我以为老师如今该是会防着我了。”
官场上自来难论感情,大多讲的还是利益,如今先皇明显的将许恪插在韩烈和小皇帝中间,就是要防着韩烈。
韩烈低头喝茶,茶香悠远,半响才叹道:“我寒窗苦读多年,习得一身治国术,本就是卖于帝王家又怎么会在意帝王是谁呢?何况我了解你,防着你没用,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那我何必多此一举。”
许恪了然,便直接问出心中所惑:“那老师为何派人帮我解决了那些散布谣言之人呢?”
韩烈笑道:“你又是怎么想到是我做的呢?”
许恪不语,只看着韩烈。
“你在忙,这种事情我能帮忙自己帮了,况且你的夫人是无辜的。不懈就当我是突然多管闲事耍耍威风好了。”
韩烈语气轻松,眼神真诚,许恪看不出任何算计或者恶意。
师徒二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都能从中意识到一点,他们暂时没有利益冲突。
许恪笑着举杯致谢:“那学生以茶代酒多谢老师。”
韩烈举杯喝了,也笑了笑,慕然想起他曾经还为许恪牵过红线,他那个收养的义女就曾中意许恪,有那么一段时间,韩烈是真希望许恪是自己的女婿。
俩人又说了会话,韩烈提醒道:“不懈不必陪着我喝茶到半夜,无事了便回去吧,想必家里人正等着你。”
许恪起身告辞,韩烈目送他走远。
直到再次上了马车,许恪心底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上一次是韩烈问他要不要考虑纳了常林的女儿,这一次他直接过问了他的私事,他有种韩烈在暗处观察他的错觉。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同朝为官又是师徒,不该太过怀疑老师。
但感觉总不会骗人,只是他没有察觉到恶意,所以才并没有排斥。
马车咕噜咕噜地滚过青石板,他裹着夜色终于回到了许府,头一回没有先去见祖父父亲,而是直接回了许清妙所在的院子。
老远便瞧见丫鬟站在门口打探,见到是他走来,立马转身跑了。
是去给清妙通报了,果然,他刚踏进院门,许清妙便拎着裙角扑进了他怀里。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自己找林大夫了。”
今日药也吃完了,按摩泡澡也弄了,家里都催她再找林大夫复诊呢。
许恪伸手抱着她,跟在一旁的丫鬟随从都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回来了,刚去了老师那一趟,抱歉回来晚了,让妙妙受委屈了。”
他唇角带笑的逗她,拉着她的手往里走。
许清妙笑着跟在他身旁,才记起问他:“你晚膳用过了吗?”
许恪点头,笑道:“用过了,先去净房洗漱。”
许清妙指了指净房:“那哥哥自己去,屋里备好了热水,想着你该回来了就让丫鬟们都准备好了。”
“夫人想的真周到,那就去洗漱吧。”
他拉着她往里走,许清妙惊慌道:“你自己去就行了,我洗过了的。”
许恪转身将她抱了起来,朗声笑道:“几日不见,你在里面陪着我,我有很多话想与你说。”
许清妙:“”
没见过他几时有很多话说,肯定又是骗她的。
第47章第47章
净房的进门处立着一扇两人宽的玉质屏风,屏风上用丹青勾画着一池出水芙蓉,朦胧月色下花瓣娇艳、水雾蒸腾,昏暗明灭间,沐浴的水雾好似悄悄地跑进了画中,如梦似幻。
屏风后,许清妙被许恪两手提着腰按在浴桶边缘,她想下去却被他堵着亲了下来,眉间耳后缱绻温柔,直到覆上她的唇瓣轻轻撕咬。
她低声轻呼,他便狡猾地趁机探入檀口,气势汹涌地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身后的浴桶里正升起腾腾的热气,许清妙不敢往后倒,怕掉进水里,只得紧紧的攀附在许恪的肩上,双手扣紧恨不得双脚也缠上。
许恪似是看穿她的意图,双手捧起,将她整个抱在怀里,然后轻巧地转身,长腿一抬跨入了浴桶。
这是一只供两人同时沐浴的大桶,是今日鹊枝特意换上的,许清妙不解还曾问她为何突然换个这么大的,不会费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