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不知道该如何招架的事情。
修长温润的指尖,轻轻圈住的踝骨时,在水流的缓冲阻力下,若有似无的摩挲,让微微的痒意在水中升温。
舒服得差点没叫出来。
察觉到的反应,男人只是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金丝边眼镜的镜框在柔暖的灯光下,折出冰亮的光点,镜片后的瞳孔里,欲盖弥彰的诱色里天然仿佛是带着暗欲。
“毕竟,之前又不是没试过。”
“……”
暗搓搓地提试衣间实在让人又羞恼又生气,周予然在“他正常”和“他不正常”的天平上,最后还是投给了后者。
恨恨地用脚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湿漉漉的足尖在他西裤外洇出一团水渍,谢洵之喉结微滚,却神色如常。
“既然我早就知道了,还跟我装什么腔?”
他愿意从容地放任在伦敦自由自在,无非是他确定,他仍旧掌握着风筝那一端的引线。
仍然只是一只笼中雀。
这个认知让沮丧。
自以为是的海阔天空,也无非是他善心大发,给了更大的活动空间,仅此而已。
少了斯景这个挡箭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第二天就被打包回家。
的气恼太过明显,而谢洵之也只是轻轻撩了一下眼皮。
他对的判断未置可否,只是很平和地示意将脚放到自己膝上,让他替擦干。
少女的足踝白如珠玉,被泡红的足尖,似樱花的蕊尖。
隔着软巾包住赤足,能明显感受到掌心下无骨似的柔软。
对方温柔的动作,于周予然看来却似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提醒——
“谢洵之。”
“嗯?”
忍了又忍,终于决定,在确认他发疯与否的问题上,迈出坚实的一大步——
“我到底是不是足控?” 054
那个试衣间里,在裙子底下发生的事情,整整半年多的时间,都不敢完整回忆第二次。
但隐藏在宽大蓬松的婚纱衬裙下,那种泥泞、潮湿到让人全身发软的触感,却像烙印一下,被打在身上。
被牢牢握紧的脚踝清晰地感受到尺寸和弧度,以及脚心摩挲时,那股灼人的温度和硬度。
在夜深人静时,哪怕闪回过脑海的仅仅只是一个凌乱的片段,对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认知冲击。
以至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瞬不瞬看着他,憋着不敢喘气的脸还是一点一点红了。
红晕径直烧到耳根,紧紧抿着唇,望着他的目光,也如同某种拉锯的、不可言说的对峙。
仿佛接下来谁先开口,谁就占尽劣势,落尽下风。
谢洵之面不改色倒水,问了一句:“予然,刚才去酒吧的路上,我不方便说话,但是我还是想告诉我一件事情。”
“什么?”
他对那个问题避而不谈,也没好意思硬揪不放。
只是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别扭的情绪,警惕的眼神。
不确定谢洵之要说什么,注意到他温柔扫过来的目光,都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应该捂脸,还是应该捂脚——好像不管做什么,都不太礼貌。
所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从沙发上拖过了一个小靠枕,盖在了自己的脚背上——
松软的方形小矮枕将嫩白如玉的一双赤足掩得严严实实。
谢洵之将小心翼翼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着孩子气般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