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湖抱有幻想的老父亲,说出了让他彻底绝望的话。
“没用了,那所谓的秘密,早就没用了。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而且,”沈十顿了顿,打破了沈秉德的最后一丝幻想。
“那湖,估计已经被……”
“填平了。”
沈十在沈秉德震惊的目光中冷漠地站了起来。
“父亲,您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吧。”
“我也要为我的小逸,积一点德去了。”
他走出审讯室,对守在一旁的长官伸出了双手。
“长官,我要自首。”-
《沈氏集团沈秉德落网,或将面临终身监禁》
《沈氏集团沈致善自首,道出沈氏更多内幕》
《沈氏集团面临破产清算,属于沈氏的时代结束了》
最近几日的报纸,几乎全是类似的新闻。温辞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仔细阅读报纸的沈逾,发现他的神情,依旧很是平静。
[崩坏值下降20%,目前崩坏值42%]
027出声提示。
温辞大胆上前,从沙发后揽住了沈逾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沈逾的耳侧。
“如今沈氏已经……倒下了。”
“你也自由了,你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沈逾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目光落在了温辞光滑的手腕上。
“陆氏表行,”沈逾轻念出声,“据说那是我母亲的陪嫁。”
“我母亲遇到沈礼之前,对钟表制造极其有天赋,陆氏表行便是在她手中兴旺起来。”
“在嫁给沈礼,因为生育我而难产过世后,这间铺子便成了沈家的财产。”
“如今辗转两百多年,这家表行依旧因她流传下来的精湛艺法而被大众认可、喜爱。”
“现在,我也想学学这项制表的手艺,用来给阿辞亲手制作一块腕表。”
“阿辞,你说好不好。”
沈逾开始没日没夜地研究那些温辞看不懂的图纸与精密机械,温辞常常能在半夜发现工作间亮起的灯光。
有时候她陪着陪着,不知道怎么就会睡着,然后再次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柔软的床铺里。
温辞想让沈逾不用那么着急,他们还有很长的时光,却在对上沈逾执着的双眼时,将一切都咽了回去。
时间在東城翻天覆地的变化中飞快流逝,等沈氏集团清算完毕,各方势力重新洗牌结束,沈逾也在某天深夜,将一块刚刚打磨完成的腕表,轻轻地扣在了温辞的腕间。
金属质地的表盘带着沈逾的凉意,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温辞弄得清醒过来。
她看到沈逾半跪在她的床边,托起她的手腕,眼神里是能将温辞沉溺其中的缱绻爱意。
“阿辞,好了,你看喜欢吗?”
温辞抬起手腕,借着清冷的月光,看到了贴在腕上的冰绿色表盘,和缠绕着充当腕带的枝蔓……
细嫩的枝蔓被编织成柔软的腕带,在温辞的手腕上自动收紧,那触感与形态,分明是温辞再熟悉不过的,属于禁花的花枝。
温辞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打开台灯,看着手腕上脱离了沈逾的身体,却依旧生动鲜活的枝蔓,罕见地对沈逾质问出声。
“阿逾,你做了什么!?”
维持着沈逾生命的禁花,早已同沈逾融为一体。
割掉延伸出来的它们,就像割掉人类的血肉一样,更遑论还要让这掉下来的血肉,保持不衰的生命力。
温辞有些着急地握住了沈逾的手背,纤细的手指沿着沈逾骨节分明的手腕一路往上摸索,试图从他的身体上找出些异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