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韩啸前脚走,后脚小太监就进来送早膳了。然后……敖昱端着他的托盘,一屁股坐陶韩啸的位置上了。
“你、你这是……”
“怎么?空位也不能坐?”
【宿主,你干啥?】苹果醋觉得这种程度的置气,不是很有用。
【得把二皇子架起来。】
第一天就闹这么大,敖昱也担心二皇子被吓着,缩回去。在元烈帝不参与的情况下,二皇子可是他最固的盾和最锐的矛,得让他支棱起来。
苹果醋:……这倒霉孩子运气还真好。
敖昱开始吃东西,他是真饿坏了。
等吃完了,他还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一直看着他的伴读们:“……”
这位颛孙家的大郎身体是不好,心可是真好,他们可没一个像他这样能吃能睡的。
等四个皇子都进来,就都看见趴着睡觉这位了——伴读们站起来行礼的时候,还故意让开了空间,让四人清晰看见。众皇子看向二皇子,二皇子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可还是开了口:“太子殿下,御鳢身子骨不好,还请见谅。”
皇太子一笑:“孤自然知道,哪里会怪罪?”
皇子们坐下,刘学士也进来了,敖昱恰好睁眼,坐直。
皇子们:“……”所以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刚才进来了?
晌午了,原本下午安排的是骑射课。
二皇子回宫就找端妃哭去了:“母妃啊,您给我找了个祖宗啊!”
端妃早知道了前边发生的事儿,闻言抬了抬手:“我这些日子也没见过家里人……你也知道你表哥的,最和善不过,就是个面团儿人。”
“我是知道……”二皇子叹气,所以就不担心表哥会惹事,却担心他受了欺负,才今日早早赶过去,一进门就开口叫他表哥,给他撑腰,“可他现在不是面团啊。”
“傻小子,你就不该来找我。”端妃在二皇子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去找你表哥啊。我还等着你从他那打听出事来。”
二皇子一听就站起来了,端妃却又拽住了他。
“你等会儿再去,正吃饭呢。”
“哦。”
颛孙恬义知道情况比宫里要晚许多,但晌午的时候也知道个大概了,毕竟陶韩啸都从宫里给“接”出来了。施侯陶吉茂亲自来接的孩子,在宫门口认下了教子不严之罪,表示了自己对于牵累到贵妃名声的惶恐,把陶韩啸按在宫门口一顿好打,带着血淋淋的陶韩啸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颛孙恬义:“……”
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御史那边还有人过来,旁敲侧击询问,他儿子以后过了科举有没有兴趣进御史台?他们言官的队伍里,就需要这种战斗力彪悍的人物。
不过更多的人是在怀疑颛孙恬义,以及郭家的态度。
这是皇子们渐渐长大,外戚开始起异心了?
颛孙恬义心里苦,但他不认为干出这些事的大郎是故意的,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就不该跟他说为了出宫干点傻事也行,他这是干了翻天的事啊。
颛孙恬义也上了个教子不严,君前失仪的告罪折子。等他下午一回家,在京的连襟们陆陆续续都来了。一个是三姐夫,宣武将军卫护疆,另一个是四姐夫,他是翰林院中极殿大学士(五品)白渠照——在楚朝,算是元烈帝的秘书。其余几个姐夫妹夫都在玩。
三人坐下,卫护疆便道:“妹夫,我们不是来掰扯孩子对错的,只来问一句,今后怎么办?”
白渠照同样干脆:“陛下今日试探过我,外放,还是留京。”
卫护疆和颛孙恬义都看向了白渠照。
外放,少则三年多则六年回不了京,但这恰恰代表了端妃要斗一斗了,因为楚朝的规矩,外放官员才可入阁,所以当年颛孙恬义在大哥不在家的情况下,也扔下了怀孕的妻子,去外地赴任了。白渠照虽然六年都无法正面参与朝堂争斗,但他回来的时候,却也是正得用的时候。不过这也不能太确定,因为要是二皇子提前倒了,他也就一辈子回不来了。
留京,他这辈子也就在翰林院过了。可能会如刘学士一般,在仕林颇有威望,可也就到此为止了,这证明了端妃无心争斗。
至于说白渠照只是争取自己人生的价值?除非他和妻子和离。然后,他就等着现在亲如兄弟的连襟,用尽一切手段,先把他搞死吧。况且他也没必要啊,能走到今天,郭家与连襟们都出了力气的,他总不能只要好处,不出力。
“四姐夫放心外放吧。”颛孙恬义琢磨片刻,道。
卫护疆:“那咱们?”
颛孙恬义摆了摆手:“现在,急的是陶家……咱们专心在四姐夫外放这件事上。”
颛孙恬义回到了正院,郭夫人一边帮他给头发松开,一边道:“陶家大姑娘和二姑娘的婚事,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