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曲玉饴想着,他马上就要离开宜安市了,和同事一次都没出去聚会过,不免太过可惜。
曲玉饴第一次进酒吧,花花绿绿的灯光晃到他的眼睛,还有听不懂的rap和莫名其妙燃起来的所有人。
殷涷没订包厢,在一个角落,曲玉饴的位置在最里边,靠墙,只有一边可以往外看。
秘书室的人说,免得曲玉饴被搭讪。
曲玉饴跟小媳妇似的,就坐在最里面,贴着殷涷,畏手畏脚,可怜的很。
酒水单分了好几份在不同人的手里,殷涷也拿了一份,和曲玉饴一起看。
酒的名字都很迷幻,光是看名字压根猜不出来用了什么酒调制,比如夜未央,蓝色大海,粉色樱花。
几十元一杯,也不贵。
曲玉饴舔嘴唇,看了半天还是很纠结,殷涷帮他做了决定:“一杯温水?还是想喝牛奶?旺仔牛奶可以吗?”
“啊?”曲玉饴没跟上殷涷的脑回路,来酒吧就喝这些?
殷涷说:“你生病刚好,少喝酒。”
曲玉饴点头,酒单上没标出温水和旺仔牛奶的价格,曲玉饴拉殷涷的衣服,小声道:“你问问。”
殷涷以前是个买东西不看价格的主,和曲玉饴待久了,现在已经能完美领会到曲玉饴的意思。
他道:“一杯旺仔牛奶。”
来团建的演员员工们全部一脸诧异的看向他,表情写着,什么?他喝旺仔牛奶?大名鼎鼎的殷涷喝旺仔牛奶?
殷涷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眼神,在曲玉饴催促的动作下补完下半句话:“多少一杯?”
张迩吓晕了,给夏久使眼色。
嘉和要破产了吗?怎么到了来酒吧不点酒,点旺仔牛奶还要看价格的地步了?
夏久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酒保兢兢业业的说:“如果是温水,十元一杯,旺仔牛奶三十五元一杯。”
“好,那你帮我……”殷涷话说一半,曲玉饴拉住他的袖子,拉的很紧,把人拉的歪下来。
曲玉饴正好就着这个姿势在殷涷耳边说话,酒吧的环境很黑,彩色的灯光不如白炽灯清晰,哪怕离的再见,也只能看清身前人的大致样貌,无法准确的描摹五官。
湿润的水汽打在殷涷耳边:“我不要喝了。”曲玉饴说完看一眼殷涷的脸色,发现还好,顺着抱怨道:“我还是喝酒吧,怎么这么贵啊,我看了一眼,酒都没这么贵。”
殷涷不赞同:“你病才刚好,不能喝。”
曲玉饴急了,加快速度说:“我就喝三杯,喝度数低的,不会醉的,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殷涷严肃的看着他。
“两杯行不行嘛,就两杯。”
殷涷还是看着他。
曲玉饴要气哭了:“那就一杯嘛,总不能一杯也不行吧,那你也太坏了。”
殷涷妥协了,点了一杯度数低的酒给曲玉饴,他自个儿要了一杯温水,今晚事情多,喝醉了不方便。
在场的员工们也没哪个有胆子劝酒,老实说他们也没懂殷涷为什么这一次要来参加团建,在过去的几年里,殷涷就是一个无情的ATM机。
每次团建,他只会报账,给钱,从来不会参加。
大家也很能理解,毕竟殷涷身上随便一条领带,就够他们这辈子团建的。
每一个人劝酒,殷涷不喝酒也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太劣质。
殷涷看起来,就不像会在路边酒吧喝酒的人。
曲玉饴点的酒很快就上来了,粉色的酒,还有漂亮的漂浮物,像是洒在杯子里的樱花,漂亮的不得了。
他都舍不得喝了,只有这么一杯,他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眼睛都要黏在杯子上去了。
“好漂亮……”
曲玉饴低声呢喃,亮亮的眼睛去看殷涷:“我好喜欢。”
殷涷嗯一声,低沉着声音把人从地上揪到沙发上,不留情面:“没有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