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听到车辆开走的声音,风声切割过他的心脏,眼泪无声地消散,他望着车辆离开的方向,长叹一口气。
心很痛,可肩膀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他一边疼,一边解脱。
他舍不得,他很想挽留,紧攥着另一个alpha的气味不肯放手,他得说一万句“别犯贱”才能克制住想念。
江叙白坐在花坛上,冷风将心口吹得越发麻木,冷透了,就不会痛了。
他麻木地回到家里,给摔碎的手机充上电,屏幕几乎没法用了。
一个陌生来电突然闯了进来,铃声响了很久,他才缓过神接电话。
“喂?是李警官吗……”
“对,小冬啊,你先放心吧,你爷爷已经做完检查了,轻微脑震荡,万幸身上的骨头都没伤着,路上别着急,千万注意交通安全。”
“好……真是麻烦您了。”
江叙白在车上时,确实想过赶紧回去,他往常坐城际公交,从来没有被楚云凡发现过,可今天他带的司机是楚云凡的人……
临门一脚了,他给李警官打了电话,麻烦他照料一下爷爷……尽管他已经返回,仍然错过了和楚云凡的约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越想两头周全,越会得不偿失。
江叙白捂着头,他总是会搞砸所有事情。
网上是铺天盖地的恭喜,评论褒贬不一,多数人肯定了江叙白的表演,而他坐在清冷的夜里,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今天本应该是这么多年来最开心得意的一天……江叙白捏着手机,连夜买了时间最近的票,错过了城际公交的末班车,他提前联系了车行的人租车。
他找了盒针线,一针一针缝好破了的玩偶,两张精心准备的票安静地躺在手边,月光洒在编号上,一滴透亮的水珠浸泡着它,1314被映得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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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氛围十分诡异,特助今天休假,只剩司机一人在前方兢兢业业,他没听清楚云凡和江叙白的对话,但看二人有亲密举动,怎么……分开了?
楚云凡的表情平静至极,整个人静得发邪……司机偷偷看他一眼,悄声问道:“您……”
楚云凡利索地说了目的地。
司机更困惑了,嗯?一个人去曾经同居的地方?难道不是闹矛盾了?
楚云凡回到家里,窗户全开着透气,月光渗透进来照得人浑身冷,到处都有江叙白的痕迹,到处都是两个人生活的过往。
楚云凡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找罪受,可他不知道去哪儿。
他又走了很远的路,从白昼走到黑夜、走到精疲力尽,仍是孑然一身,茫然不知去向。
他坐在床边,身边本该有另一个人的温度,却只摸到了江叙白的剧本,黑暗中看不清文字,最后一页的纸张很厚实,跟他之前拿过的手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