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闲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想听什么。
难缠。
沈言撩水泼他,阮知闲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水,没动,表情依旧很平静,看着沈言,非得要一个答案。
“你以为我愿意?”沈言点了点他胸口,恹恹道:“要不是看你有点意思,对你的兴趣大于讨厌你,我疯了才会回来。”
阮知闲:“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兴趣?”
“七区那阵吧。”沈言扒拉着水里的花瓣,放松道:
“你把我和布雷兹、瓦伦还有法尔森关一起让我们交流感情,还推着把中间可能产生的误会都摊开了聊,让他们几个以后不会因为这点鸡零狗碎的事计较。”
“一边和做过的人说你是我的,一边把人往明确表露出喜欢偏向的其他人怀里推,这种人要么是性癖小众,看爱人和别人亲密比自己上来得爽,要么就是别有居心。”
沈言的嗓子有点沙哑,说话不徐不缓,很好听。
他抬眸看阮知闲,“我们算不上爱人,但底层逻辑相同,你不是前者,所以我对你要做的事很好奇。”
“你最好一直保持,别让我失望。”沈言望着阮知闲,一字一句道:“要是发现你没别的原因,就是喜欢戴绿帽……”
“我、会、杀、了、你。”
阮知闲的目光非常柔和,眼睛像浸了蜜,拉丝、粘稠,甜得不行。
“一定。”
阮知闲凑过来亲亲沈言的鬓角,离开浴室。
确定人彻底离开后,沈言才松了口气。
刚刚那番鬼话阮知闲估计也就信一半,双方现在都在探彼此底线,阮知闲在挖他的背景、来历和真正目的,而他想要让阮知闲一直留着他,也得表现出和他相同的倾向。
阮知闲很神秘?他也一样!
阮知闲对他感兴趣?他也一样!
阮知闲精力旺盛干起来没完没了?
这个不必。
法尔森之外的其他人情况也都不太好。
沈言不在,缺少主心骨的布雷兹、瓦伦和法尔森,不趁机把对方弄死减少情敌就已经算素质感人了,没人团结的情况下一起行动的概率,比阮知闲无缘无故金盆洗手真去做朝五晚九月薪三千的服务生可能性还小。
阮知闲没有隐瞒,直接和沈言交代了这几个月来他们的行动情况。
布雷兹科学上网,区域之间的消息壁垒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他看到沈言在十三区的所作所为,忙不迭地往这边赶,以为沈言身处险境,被人当靶子利用,特别担心。
他千方百计的来找沈言,阮知闲就百计千方的拦他。
后来烦了,下狠手,把人搞去十一区边界那鸟不拉屎的沙漠驻地当劳工,还找人刻意盯着,保命、逃跑成了第一要务,就算真跑出来,阮知闲还能给他送到其他地方去。
沈言死遁那天,阮知闲故意让人向他“无意间”透露沈言死无全尸的消息,之后就没再关注了。
看来看去,好像就只有瓦伦过得还行。
阮知闲没安排他。
他是玫瑰研究所逃犯,身份不干净,在七区东躲西藏,没钱,去地下打黑拳挣钱,现在已经是众星捧月的地下king了。
阮知闲的确做到了让他们别来碍事,但分得这么散,想把人聚起来也要多废一番功夫。
酒店定了三天,沈言不爱拖延,休整半天后,准备起床去退房。
法尔森现在在监狱关着,庭审在半个月后,在庭审之前把人弄出来就行。
瓦伦没事,瓦伦傻人有傻福,不用管。
沈言最担心的是布雷兹。
阮知闲这坏心眼的只给人发了他死无全尸的消息,之后什么都不解释,故意让人误解他是真死了。
布雷兹比法尔森冷静,不会信,但那种血腥的画面肯定会让他受点刺激,他有头疼的毛病,压力大了还会梦游,说不定会无意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