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韫山双手环臂,自上而下摸了摸鸡皮疙瘩的臂膀,心道,那姑娘是怎么了?缘何面皮起红疹?
不过那姑娘有些许眼熟,似乎是上回他错认的那个。
还有,那姑娘与他素不相识,她为何知道他怕狗?
莫非是他表现得过于明显了?
薛韫山懊恼,真丢脸。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薛韫山抓紧食盒望天,心道,茶莺莺到底去何处了?由于先前两条狗,薛韫山不敢去找人,便留在树荫下等茶莺莺回来。
不知时辰过去多久,门口徒然打开,祝荷从里面走出来,薛韫山立马过去,拢起眉头质问道:“茶莺莺,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知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方才我叫你你为何不回应我?”
祝荷:“这些日子天天折腾,我骨头软,身子疲,你不许我睡个踏实的回笼觉吗?”
薛韫山一下怒火被浇灭个干净。
祝荷道:“你遇到了什么?”
薛韫山登时委屈起来,撇嘴别扭道:“有狗。”
“它们追你了?”祝荷担忧道。
“那倒没有,小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两条狗?茶莺莺,你是不是以为我怕狗?”
祝荷道:“我说了吗?”
“没有最好,我一点都不怕,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薛韫山说得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对了,我跟你说我方才还遇到一个姑娘,长得可瘆人了,脸上长满密密麻麻的红疹,真的把我吓死了!”
薛韫山心有余悸。
祝荷淡淡道:“是吗?”若非怕薛韫山出事,她只会袖手旁观。
一到夏日,乡下便有各种蛇虫出没,祝荷起初只洒雄黄粉,结果昨夜被虫子咬了,今早一起来脸上起了好多疹子,疹子不痛不痒,就是难看,祝荷不得不大夫,回来时买了驱蚊虫的药粉。
“我骗你作甚?”薛韫山只是提一嘴,接着偏头把食盒举起:“都是你喜欢吃的,拿去。”
祝荷适当露出惊喜:“你真好。”
薛韫山抬起下巴,翘起唇角弧度。
“除了我,再不会有人对你更好了!”他得意洋洋如是说。
祝荷笑了笑。
进屋之后,薛韫山缠着祝荷说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每天来看你跟做贼似的,天天防着一堆人,他们真的好烦,找不到你的下落就要骚扰我。”
“我就说不要你那样做。”祝荷说。
薛韫山哼一声,悔不当初,倘若他早些明白自己对祝荷的心意,便不会这些糟心窝子的事了。
好烦。
薛韫山扶额。
“韫山,我等会得去看我妹妹,不能留你了。”
薛韫山一听就炸了,埋怨道:“你明日再去看也不迟,我今日遭遇这么多事,你不仅不陪我安慰我,还要赶我走,茶莺莺,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那我现在安慰安慰你?”祝荷柔声说。
薛韫山抱紧祝荷的腰,浑身炸毛,气急败坏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已经吩咐车夫明儿来接我,你若赶我走,那我怎么回家?我长得这么好看,独自回家遇到意外你负责吗?”
“我租赁一辆牛车送你回去。”祝荷神容温和,面对薛韫山不懂事的闹腾,她没有愠怒。
薛韫山:“小爷我才不做牛车,我今天就要留下来!打死也不走。”
祝荷目视薛韫山这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半晌道:“真的不回去?”语调颇有意味深长的意思,然薛韫山未曾听出来。
“就不!”
“好吧,那就留下来。”祝荷眸色晦涩。
薛韫山气没消,故作不虞:“我听不出你让我留下来的诚意,你敷衍我。”
“好了,莫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