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山咳嗽一声。他以为淳于鹰一个北海境人不会懂医术呢。淳于鹰甚少说这么多话,一连串地说完,又补充一句:“他的体力,不如北海境人,满足不了你。”
裴宥山本来还想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这句一说完,他脸瞬间红了:“淳于大人,你说什么呢!”
他说错了吗?淳于鹰眉心又皱起来:“北海境的女人,都会找最强壮的勇士……”
“使者,我们要走了。”陈淮疆再也听不下去了。裴宥山听不出来,不代表他听不出来,这个淳于鹰,分明是对他的伢伢抱有别样的心思。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从去年就……难道那个三王子让他来保护伢伢,也是有不轨之心?
更重要的是,又冒出来一个和他抢人的了。
“之后回城,请您自便。”他撂下这句话,就一手牵着马,另一手牵着裴宥山出去了。感受到他心情不好,裴宥山道:“你生气啦?”
陈淮疆嗯了一声。
“他是北海境人,不会说话,也不是故意的。”裴宥山没意识到他是为什么生气,还以为陈淮疆是不愿别人置喙他的病,开解道,“他之前,连饺子都看不懂呢。我还以为他这个级别的使臣,官话肯定很好呢!哈哈哈……”
他说完,却发现陈淮疆没笑,看着还更生气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裴宥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被抱着腰,举了起来。
他抱紧陈淮疆的脖子,发现对方是要抱他上马,便牵紧了缰绳。陈淮疆也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
“什么时候和他关系那般好了?”陈淮疆凑在他耳边问。
“就是最近。”裴宥山实话实说,“他总去找我买点心,我也是才知道他是要保护我。其实我只是说了两句话,他们还不如报答你呢。”
“……不必重提了。”陈淮疆越听越觉得自己心里醋意大发,酸的要命。要是能化成实质,恐怕能把整个田庄淹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伢伢,你没发现他喜欢你吗?”
裴宥山懵了:“啊?不能吧。”
算了,没发现也挺好的。瞧他这破嘴,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
“你也拉住缰绳。”陈淮疆拍拍他的手心,“夹住马肚,我教你。”
他们速度更快,很快就超过了裴总管带着的车队。囡囡虽然跑的快,却始终平稳。陈淮疆让裴宥山学着拍拍马颈提示它加速,它也没有发怒,反而极为温顺地蹭着裴宥山的手心。
“它和我一样,很喜欢你。”陈淮疆笑了笑。
此程路远,裴宥山第一次骑马走了这么远的路,到傍晚时就累了。骑马太久,陈淮疆怕他磨得腿疼,就让他先回马车里歇着。路上无聊,他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等阿真叫他时,都到王府了。
裴总管带着人去兰遥院外汇报情况,陈淮疆则去了穆王书房。他想起自己出发前就打算和陈淮疆说云婕的事,便开始打腹稿。
一夜过去,陈淮疆没回来。
也许是在马车里睡了一觉,也可能是陈淮疆不在,他罕见的失眠了。天都亮了,陈淮疆竟还没回来,实在不对劲。他想叫人去把陈淮疆请回来,但那些人又进不了穆王的书房,只能干等着。
又是傍晚,陈淮疆才带着一个大盒子回来,脸上是难掩的喜色。
“我找了些父王曾经的信件,对比了上面的印鉴。”陈淮疆将几枚空荡荡的拿给他看,“那些废弃武器上的印鉴仿的很真,但与父王的私印有细微差别。父王用这枚印传递过的书信不多,只要排查几个世家,估计就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