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闻途托谌意父亲的关系,找到了海州煤矿安全监察局的领导,调出煤安局五年前对腾山公司的处理决定书。
五年前腾山煤矿三号井存在顶板面积过大的问题,被责令停止生产、立即整改,这份决定书就是当时下达的。
闻途把决定书内容一一扫描下来,保存进U盘。
紧接着他们驱车前往腾山煤矿的旧址,随行的还有地质专家。
这位专家是谌意父亲的朋友,S大地质学专业的教授,研究方向主要是土层、岩石的结构,矿物矿产方面也有涉猎。
谌意在前面开车,闻途向旁边的专家请教:“徐教授,矿坑塌陷后,区域内的地质会有明显的变化吗?”
徐教授说:“可能有明显的塌陷坑,土层结构和厚度,还有岩体形状也会受影响。”
闻途问:“已经五年了,现在取证会不会很困难?”
“如果没有人工干预,被破坏的地质结构修复是个漫长的过程。”
谌意说:“以前我了解过,腾山的老矿区被封锁了好几年,估计也不会有人去修复的。”
腾山矿坑位于京市和H省的交界,阳光照亮蜿蜒的山道,一直延伸至山顶的矿场。
他们下了车,来到大门处,矿场入口早已封闭,铁门锈迹斑斑。
闻途去查看了一下铁门上挂着的锁:“还锁着。”
“翻进去不就好了。”谌意朝四周打探,找到一处已经倒塌的矮墙,“从这里进。”
他手撑着墙体,一个翻腾就越到了对面,随后他找了石头垫在下面,扶着闻途和徐教授翻了过来。
谌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前几年我来的时候,这里被封锁得可严实,没机会进来。”
闻途说:“现在欧阳铭自顾不暇了,反而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这片区域相当荒芜,矿场四周是裸露的岩石和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土地,地表是铁锈红色,和周围的绿植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矿坑周围的杂草稀疏,右侧还有没来得及拆的工棚,以及已经褪色的粉碎机。
闻途跟着徐教授来到矿坑处,徐教授掏出了包里的仪器,闻途不认识,猜测应该是水准仪、取样器一类的。
“这里应该是三号井,明显发生过塌陷。”徐教授说,“我目测地面塌陷直径有八十米。”
闻途帮他拿着铁锹,见他蹲下开始用仪器测量岩体:“岩体受过明显的地应力作用,你看,这里已经形成了不同发育程度的破碎带。”
谌意在一旁拍照,又听徐教授说:“岩石在矿坑塌陷之前,应该就存在断层,更容易出现地面沉降。”
闻途道:“看来五年前造成的财产损失不小,但这些细节在案卷上是一字不提。”
“这可是关键证据,欧阳铭贿赂了那么多人,当然有人替他消灭罪证。”谌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