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少年气不顺,百思不得其解:“别提了别提了,以前我们几个多好,整日相邀出游,赏花戏水,吃酒听曲,吃喝玩乐好不快哉,可现在这一两个都怎么了?为个女的失了三魂六魄,要死要活。”
“唉”同伴心念一动,道,“去薛府找韫山吧。”
蓝袍少年一改唏嘘郁闷:“好,我可听说韫山最近得了个大将军,那大将军好生威猛,战无不胜,隐隐有问鼎魁首的宝座,好生让我眼馋,不晓得他会不会卖给我?”
少年也是极为喜好斗蛐蛐,与薛韫山是臭味相投。
“韫山最宝贝的就是他那些蛐蛐了,你若真能让他卖给你,我就叫你一声爹。”
“一言为定。”蓝袍少年斗志满满,“给我等着。”
同伴道:“看你大显身手了。”
两人坐上轿子前去薛府。
薛家乃盐商世家,其府邸坐落在新城南河下,几乎占了一条街,是一个偌大的十进宅院,气派奢华,红漆大门两侧俱伫瑞兽门墩,镇宅纳气,镀金紫檀木牌匾高悬天顶,匾面两字朱红,端庄饱满,尽显富庶底蕴。
二人在门房引进下入薛府。
天光灼灼,但见碧瓦朱甍,厅堂相连,园林水池,游廊玉楼,层台累榭,优雅别致,芭蕉修竹,奇花异草,一步一景,如一副渐渐摊开的绝美画卷。
未至水榭,二人便遥遥望见亭台里的薛韫山。
他正趴在案几上用象牙小棍训练蛐蛐,旁边的石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蛐蛐罐和蛐蛐笼,罐的质地有陶、瓷以及玉石等等,个个精美绝伦,每个罐单拿出去皆价值不菲,而笼有银丝笼、金丝笼、纱笼等,尽显豪奢。
蓝袍少年大声道:“韫山。”
听是熟音,薛韫山撑起身体回头,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眉目秀美,肤色瓷白,一双猫眼晶莹剔透,如璀璨的宝石,灵动而神秘,特别好看。
两人摇着扇子踱步过去,仪态翩翩。
见是不请自来的朋友,薛韫山拧眉,道:
“你们过来作甚?”薛韫山语气不虞,显然很烦被人打扰了训练蛐蛐的事。
蓝袍少年直勾勾盯着石桌上的蛐蛐罐,目光火热,迫切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得了个威猛的大将军,在哪?快给我瞧瞧。”
“你想得美。”薛韫山合上罐盖,没好气道。
“那我自己找。”
“你要是敢碰我的宝贝,那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吧意四把一六9留三”薛韫山举起威风凛凛的拳头。
“真小气,那这样,你卖给我,我把我手底下的三员猛帅转给你。”
薛韫山一脸嫌弃,不屑地“切”一声:“别,你那自封的三员猛将我可看不上。”
蓝袍少年:“我再加两个和田玉镂空雕罐,这可是好东西,我费了不少力才弄来的。”
“滚,不稀罕。”薛韫山摸了摸青釉蛐蛐罐,不为所动。
蓝袍少年被激发出要强劲,不信邪了,又拿出不少好东西,然薛韫山满脸冷漠。
同来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好了,阿逸,你就认输吧。“
蓝袍少年深呼吸:“真是服了你了。”
薛韫山骄矜地抬起下巴:“你要是眼红的话,自己去找大师,让他给你培养一个大将军。”
“给我等着!”
薛韫山不以为然打个哈气,猫眼慵懒明亮:“小爷我等你来与我一战。”他又问,“对了,你们找我干嘛?”
“今儿是广白的生辰,我们来叫你一起去八仙楼。”
薛韫山一愣:“什么?今儿是明广白生辰?”
“当然了,韫山,你玩得也太乐不思蜀了。”
薛韫山摸摸鼻子,他真给忘了,但好在礼物提前备好了。
明广白与薛韫山是一对关系很好的狐朋狗友,两人又是表亲,一个喜好蛐蛐,一个喜好作春宫图,俱不务正业,顺理成章玩在一起。
“也快到时辰了,一起喝酒去。”
薛韫山点头,他蛮久没和明广白聚一聚了,最近这段时间明广白行踪不定,有几回他去明府找他,都没看到人影,下人说明广白这些日子天天早出晚归,神出鬼没,也不晓得他在搞什么鬼。
莫非是在偷偷卖他的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