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大张旗鼓在八仙楼举办生辰宴薛韫山咂摸,咂摸不出个所以然。
和自己的宝贝们依次告别,薛韫山不愿和自己的大将军分别,遂将青釉蛐蛐罐捎上。
随后,薛韫山与二人出得薛府,往八仙楼赴宴。
第26章第26章我不干净了
八仙楼是扬州城最富盛名的酒楼,临湖而建,修三层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奢美豪华,独具一格。
薛韫山等人才至八仙楼,便有穿白布罩衫的跑堂伙计过来招待。
他家少爷已提前嘱咐要好生招待好来的朋友——八仙楼乃明家产业。
薛韫山一袭暗红色锦衣,腰束玉带,鲜艳醒目,他道:“明广白来了没?”
伙计笑道:“薛小少爷放心,我家少爷早就来了,此刻正在三楼等着诸位,请!”
薛韫山等人告别跟来的奴仆,拿上生辰礼登上八仙楼主楼三层,门口侯着的小厮打开房门。
三人入内。
包间宽敞明亮,吊窗花烛,各垂帘幕,除去大门,三面皆设山水花鸟屏风,高几上的熏炉升起袅袅轻烟,香味清淡自然。
此时包间已坐了好几个人,而今日的主人翁明广白却倚窗而立,遗世独立,聚精会神地眺望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浑然不知薛韫山来了。
与薛韫山一道来的两个纨绔少爷已经找了席位坐下,开始和过来的人攀谈。
薛韫山左顾右盼,没看到陌生面孔,走进他,重重拍打明广白的肩膀:“喂,广白少爷,在想什么?”
明广白吓了一跳:“韫山,你吓到我了。”
“这能怪我?还不是你看得太入神了,都不知道来欢迎小爷。”薛韫山把漆匣扔给明广白,“喏,生辰礼。”
明广白托住漆匣,微笑,眉眼清逸:“你送的什么东西?挺沉的。”
“纯金打造的蟋蟀。”
明广白笑容一凝:“真不愧是你的风格。”送人礼物从来只考虑自己喜欢的,而不是去送对方喜欢的物件。
他说着,眼睛又瞥眼窗外,柔和的面容上闪过恍惚。
薛韫山观察明广白的样子,后退一步,审视他,摸摸下巴:“明二,我发现你好像有点古怪。”
话毕,薛韫山凑近,压低声音道:“你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不是决定卖掉你那些画了?”薛韫山晓得明广白画春宫图,但他从来没见过,因为薛小少爷他不感兴趣。
明广白:“瞎说什么,没有,我最近是有事要忙。”
“你能有啥事?”薛韫山还不了解他?不是约三五好友出去游玩,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日日夜夜地画画。
明广白:“等会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明广白不管他,径自坐到上首,薛韫山追上去:“说清楚,我最烦卖关子了。”
然而明广白就是不说,气得薛韫山眼睛喷火,末了,人差不多到齐,明广白让人上酒水瓜果,薛韫山随意坐下,就靠着凭几,曲起一只腿,也没个好坐态,一边听罐里蛐蛐的叫声,一边张口,拾起圆润的葡萄扔进嘴巴里,一掷进洞。
筵席开。
有一班乐师入内,坐在屏风外弹奏,丝竹声响起,悠扬柔婉。
纨绔少爷们吃着八仙楼最有名的遇仙美酒,开始找乐子玩游戏——每人即兴给今日寿星作一首诗。
这作诗惹出不少笑话。
一时间气氛活跃快意,嬉笑声不绝于耳。
酒过一巡,薛韫山目及神思不属的明广白,抱怨道:
“明二,今日可是你生辰,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一直看门口,我们这么多人来应约陪你过生辰,你好歹笑一笑哈,集中注意力参与进来,不然多扫兴?”
明广白回神,忙不迭作揖致歉,又让乐师换了曲子,叫人提了美酒过来,方便大家畅饮。
“抱歉诸位,招待不周,我自罚一杯。”明广白斟酒饮尽。
“好!”底下少爷们的热情上来,纷纷举杯吃酒。
薛韫山小品一口酒,始终不忘明广白卖的关子,于是道:“明二,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在这寿宴上宣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