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看了看他,薛韫山羞赧死了,快速抓住药罐子,随手抠出一大坨绿膏抹在脸颊上,侧身埋怨道:“你上药就上药,靠我这么近作甚?莫名其妙,真是让人火大。”
“你、你、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薛韫山胡诌,话说出去,他自个都不晓得自个说了些什么。
祝荷摇手辩解:“我没有那种心思,自始至终在我心里,薛公子是我的大恩人,我对你只有感激尊重,并不旁的心思。”
“最好如此。”薛韫山闷声。
“方才只是见薛公子没反应,我才会那样的。”
薛韫山觉得这话有点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更何况此刻他正处于一个无法思考的状态,故而没花心思去想祝荷的话。
未久,祝荷瞅薛韫山的脸蛋,开口提醒:
“薛公子,你莫再抹了,再抹脸就花了。”
薛韫山听言停下,在面前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满脸绿色膏药,就像是有好多绿色虫子在他脸上爬。
丑到爆了,也恶心到爆了。
这下,他感觉自己的颜面彻彻底底丢光了。
思及此,薛韫山又恶寒又恼火,急急忙忙用袖子把脸上的药膏全擦了。
“你不许笑话我。”薛韫山凶巴巴警告。
祝荷:“我没笑你,薛公子。”
他确实没在祝荷脸上看到笑意,只有挥之不去的忧伤。
薛韫山眼角抽动,脸疼却坚持威胁:“给小爷忘记刚才的事。”
祝荷:“好。”
薛韫山松一口气。
然后薛韫山又重新上了一遍药,祝荷帮忙上的,这回没发生其他事。
可是虽然没发生任何事,薛韫山自己却有事了,他迟钝地产生一种不详的预兆,他好像要完蛋了。
因为他在回忆适才的事,他甚而在期待着什么。
脑中适时冒出一句话:薛韫山对茶莺莺图谋不轨。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薛韫山对茶莺莺有大大的非分之想。
薛韫山捂住脸,嘴硬地安慰自己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是有可能
此时此刻,青涩单纯的少年陷入一个极致的矛盾中。
“薛公子,你又怎么了?”
薛韫山不说话,脑子要炸了。
祝荷缄默半晌,道:“薛公子,我得回去了。”
薛韫山抬头,咳嗽一声,恢复正常:“好,我送你回去。”
祝荷:“不必麻烦薛公子。”
“若你出府后明广白突然出现了怎么办?”
“他不会那样的,我们都说清楚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就有劳薛公子了。”
薛韫山义正言辞道:“我们不是朋友嘛,为朋友两肋插刀,这都是应该的,不用谢。”
他成功说服了自己,因为是第一次和女子交朋友,所以他才会出现那些不可名状的异常。
对,就是这样。
薛韫山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身心通常,看祝荷的目光也和煦起来。
祝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