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手。”薛韫山嫌弃道。
嘴上是这般说着,可等真要上药时,薛韫山粗手粗脚,弄得伤口疼,吃痛嘶气。
祝荷:“还是我来吧。”
“算你还有良心,我脸上这伤可全是为你受的,你要是弄疼我了,我就”薛韫山顿了顿,凶狠警告,如亮起爪子的猫儿,“咬死你。”
祝荷轻点头,接过药膏,用玉片勾出一坨冰凉的绿色药膏,接着要抹到薛韫山脸上。
面对祝荷近在咫尺的视线,薛韫山大不自在:“你别看我。”
“不看我怎么给你上药?”
薛韫山沉默。
半晌,薛韫山忧心忡忡问:“你说我是不是很难看?”
适才在镜子里看过自己的脸,虽有不少伤,但幸好他底子好,脸即便有伤也尚且看得过去。
可是在祝荷面前,薛韫山缺乏自信。
“不难看,薛公子生得好。”祝荷一边抹药一边说。
“真的?”
祝荷:“真的。”
薛韫山屁股蛋子上的尾巴飞快立起来,要翘上天去了。
这一愁绪解决,薛韫山的注意力回笼,这才察觉自己与祝荷的面庞是何等的靠近。
他甚至能感觉到祝荷的温热吐息喷洒在他面皮上,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清晰地看到她的眉毛、眼睫、鼻子、嘴唇
清丽动人,无一处不好看。
薛韫山愣神。
旋即脸上触感让他回神。
是祝荷正在给他上药,她温柔地用指尖在他淤青处抹开药。
顷刻之间,薛韫山浑身僵硬紧绷,他怕祝荷发现自个异样,竭力屏住呼吸,耳根子烧出羞涩的潮红。
过了一阵,薛韫山脸上只剩下唇角的伤。
祝荷勾出药膏在指腹抹匀,便给薛韫山的唇角上药。似乎是怕自己把药弄进薛韫山口里,祝荷特意再倾身,凑近脸,细细用指腹上药。
祝荷猝不及防靠近,吓得薛韫山心跳漏了一拍,打了一个激灵。
随即他眼神闪躲,压根不敢看祝荷。
唯有余光稍微瞄到祝荷认真专注的神情,薛韫山心口烫得厉害。
盖因身体不断发热,祝荷感觉到了不正常的热气,她微微仰头,问:“怎么了?”
薛韫山的魂早飞到九霄云外,根本没听到祝荷的话。
于是,祝荷把嘴唇凑到薛韫山耳边,许是不小心,她的嘴唇在凑近时若有若无拂过他耳廓上的一点软肉。
薛韫山当即被耳廓上细细的麻意激得召回魂魄,刚意识到祝荷动作,就听到她吐出潮湿热息,婉转柔语自她唇中溢出:“薛公子,你怎么了?”
气氛不知不觉中暧昧,空气也变得燥热,仿佛能引出人最深处的欲念。
耳侧是女人关切的温声,眼前是女人姣好的胸丘,鼻端充盈勾人的女子香,掌心什么都没触碰,他却有种摸到女人滑腻肌肤的错觉,口里也莫名其妙尝出一种甘甜到令人着魔的味道。
薛韫山五官五感皆被一张蜘蛛网笼罩,他大脑空白,再控制不住自己,脸爆红,红到凝出血来。
见状,祝荷忍不住偷笑。
“薛公子,为何不说话?是我弄疼你了?”她假意关心。
听言,薛韫山万分艰难找回残留的意志,一把推开祝荷,结结巴巴道:
“我自己来。”
祝荷愣了片刻:“不用了,所有的伤已经上好药了。”
薛韫山欲盖弥彰道:“那我、我再上一遍,这样子好得、好得更快。”